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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敵手,則可矣。若是我朝不予理睬,則蒙韃必以為我朝與之有戰伐之心,則是雪上加霜,今金已不足以為屏,蒙韃若滅金,則必以我朝曾拒絕通商為憑據,與我朝為敵。”參知政事薛極奏道,“此事當綏不當急也。”
薛極的意思是說這通商,不過是一件小事,不能激化矛盾,只要不壯大潛在的敵人就行,比如鐵器與銅錢,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得罪人,以免將來授人以柄。
“薛大人此言毫無遠見之明,丁亥之變(指1227年蒙攻宋關外五州)剛過不過半年時日,難到薛大人卻願意與北虜暗通款項,此舉無異於助蒙滅金也。臣不敢苟同此論。”葛洪反對道,“元佑二年(1087),翰林學士蘇軾曾言與夏人和市事,執政大臣謀之不深,因中國厭兵,遂納其使,每一使至,賜予、貿易,無慮和絹五萬餘匹。歸鬻之其民,匹五六千,民大悅。夏人未感我皇宋陛下之恩德,反而對夏賊之主感恩戴德,飽而思奮,輕犯邊陲。此前車可鑑也!”
宋朝朝野不管是政敵還是同盟,均認為蒙古是國家地潛在敵人,爭論地落腳點其實就是如何才是對大宋朝最有利的問題。比如嘉定年間,蒙古攻金,宋國朝臣是否按往例給金歲幣的問題上就有過爭執,一方認為應該趁機斷絕與金國的不平等關係,甚至利用這節省地歲幣來強軍,另一方包括史彌遠卻認為金國雖是大宋地仇敵,但在蒙古興起的情況下卻是宋國地屏障,為防止“唇亡齒寒之轍可覆,宜姑與幣,使得拒韃”。於是,在金國被迫遷都的第二年,即嘉定八年(1215)三月,派丁、侯忠信赴金賀長春節,向金宣宗轉達宋寧宗“請減歲幣如大定例”的願望。但被金宣宗“以本自稱賀,不宜別有所祈請”為由加以回絕。於是南宋政府便託辭槽渠乾涸,運輸不便,斷絕了歲幣。最終金宋兩國從淮東到隴右長數千裡地國境線上,全面爆發了戰爭,這不僅讓宋國很受傷甚至有委屈之感,也耗費掉了金國大量的精兵與國力,並且金國在軍事上並未得到多少便宜,也陣亡數位抗蒙名將。
今天也一樣,趙昀聽了兩方的話,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目光投向丞相史彌遠。
“史卿家,卿以為如何呢?”趙昀探詢道。
史彌遠心說這關鍵時候還要看我老史地,他略思考了一番道:
“葛大人所言也是謀國之言,薛大人也是一番苦心。但依臣所觀,諸位臣僚恐怕忘了,那賀蘭國王在國書中不僅乞請用馬換我大宋物產,還說榷場設在河隴。如此,一則我朝樞院可以獲得西北良馬,我朝缺馬,百年前每匹價不過四五十緡,時至今日,馬價已達三四百緡,故官軍多為步軍,一軍騎乘不過一二十匹。然蒙韃兵勢大,不過是恃北方之馬力就中國之技巧耳。二則,因貿易在彼境進行,我朝不虞有虜人奸細乘機入我關內刺探軍情或作亂之憂也,反之,我邊關則可遣人扮作商賈,窺視河西,以探敵情。然而,那賀蘭國王所請,我朝卻不必答應!”
“史卿家,這又是何故?”趙昀驚訝地問道,史彌遠所言前後不一。
“回官家,昔年我朝應夏人所請曾開榷場,夏人大得其利,正如葛大人所言一般。然我朝曾令售銅、錫等以買夏人之馬,而纖縞與急須之物皆禁,榷場也隨戰事時禁時開,視夏人恭順與否耳。今我朝與蒙韃非盟友,然亦不可使之為敵也,故而臣以為榷場不可開,但卻默許民間私易其馬匹,詔邊臣嚴守邊關,禁銅、鐵等要害之物流入彼境。”
“史卿家真乃國之棟樑也!”趙昀龍顏大悅,讚賞道。
“史丞相真高人也!”諸臣齊聲吹捧著。
史彌遠此計,確實是有些高明,不過這正中了趙誠的下懷。
第三十一章 春風未還家㈡
燕京城中,今天來了位商人,此商人名叫耶律文海,自稱是來自中興府,商號名喚“天下鋪”。
耶律文海就是耶律文山的親弟弟,他被派來燕京,主持“天下鋪”一切事宜。這個商鋪名義上是為了掙錢,而且在某種意義上講是壟斷性的商號,比如在賀蘭國王的治下鹽鐵獨家經營,只是趙誠曾答應西域的商人,從而讓自己的“天下鋪”少了許多買賣。但實際上,這個“天下鋪”更是趙誠的耳目。耶律文山是商鋪的主持人,而二當家耶律文海則另有一個身份,他屬於一個名喚“四方館”秘密組織的首領。
“老爺,行行好,賞一口飯吃吧?”耶律文海掌櫃帶著商號一票夥計一踏入燕京城,就被嘩啦一大批乞討者給包圍了。這也難怪,因為耶律文海的裝束看上去就像是來自西域的大商人,而且是屬於愛顯擺的那一類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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