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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們的祖父成吉思汗還在世的時候。大斡耳朵內熱鬧非凡。”蒙哥道,“記得那時候不兒罕剛從阿勒壇山來到大斡耳朵,他的帳內總是聚著一大幫小孩,自從他離開大斡耳朵,那裡就再也沒有那樣的熱鬧。”
蒙哥本想說成吉思汗活著的時候,大斡耳朵裡還算和睦。那時候地自己與貴由或者拔都都還是少年,只有少年人的意氣,卻沒有權力上的紛爭。
“呵呵,不兒罕是個妙人,全蒙古所有貴人地子弟都喜歡聚在他的身邊。找他玩耍。”貴由回憶道,“我就不明白了,當年他這個漢家種有什麼資格對著貴人子弟呼來喝去的?”
“可是某個人總是在一旁搗蛋,不帶他玩,他總是厚著臉皮湊熱鬧,趕都趕不走。”蒙哥可沒有跟他追憶往事的興趣。
貴由臉色一僵。十多年前,他們都還是少年人。趙誠第一次去大斡耳朵的時候,與拔都的關係最好,然後才是蒙哥的兄弟們。至於他貴由,屬於那種總是有意無意被排斥在外地人。原因是貴由脾氣極為暴躁,一句不合總喜歡與人動起拳腳來,只要他在場總會惹出一番事情來。他還曾公開罵拔都是野種的孩子,順便將趙誠也罵了,這讓拔都不能忘懷。蒙哥提起這個事情來。本是小事。然而在此時的貴由聽來卻是極為刺耳。
“哼,那不過是陳年舊事了。如今不兒罕見到我。也不敢對我不敬。”貴由冷哼道,“國王又如何,那不過是我們蒙古人養的一條狗。”
“若是可汗在這裡的話,怕是不會說出你這樣的話。”蒙哥暗諷道。
“我父汗是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我說的是事實,他就是一條狗。”貴由恨恨地說道,“他現在還算恭順,他若是惹我不高興,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他,我倒要看他敢不敢還手。”
蒙哥心中冷笑,他知道貴由少年時在趙誠的手中吃了不少暗虧,埋下了禍根,貴由想忘都忘不了。他也知道貴由身為窩闊臺的長子,對權力十分著迷,然而窩闊臺卻最喜歡貴由三弟闊出地兒子失烈門,曾言將來要將汗位交給這個孫子。為此,貴由一直在與自己的親兄弟們明爭暗鬥。
“你可別逼人太甚了。要知道不兒罕可是生在蒙古,長在蒙古,對我蒙古瞭如指掌,不比中原人見識淺薄。他又無罪過,對我蒙古忠心耿耿,若被逼謀反了,我倒要看看你將如何應付。”蒙哥道。
“聽說他將唐兀之地治理得很好,每年都會有無數的糧食、牲畜,我倒是希望父汗能將那裡賜給我,成為我的封地。”貴由像是自由自語地說道。他渾不把蒙哥故意說的話當一回事。
不知怎的,蒙哥卻突然暗想,若是賀蘭國王真地反了,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蒙哥生出幸災樂禍的情緒來,感到一陣痛快,旋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唐。對趙誠,他是極為佩服地,尤其是去年秋天趙誠曾經在自己父親面前建議要提防可汗之後,今天這個夜晚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警醒。
“那是一個能看透別人內心的傢伙。”蒙哥心中想道。
蒙哥有些高估了趙誠,趙誠不過是一個順其自然精心佈局並試圖以最小力氣改變局勢的傢伙,如果非要趙誠回答他是如何看透人心,趙誠只能說這是書上說的。
當窩闊臺偕拖雷渡過黃河抵達真定府的時候,趙誠不久就得到了第一份訊息;當窩闊臺過居庸關與拖雷回想昔日野狐野大捷時候,趙誠已經將自己地軍隊從漠北地森林調回;當拖雷喝下那杯“聖水”的時候,趙誠地軍隊已經休整完畢。
鐵穆與陳不棄已經是第八次催促趙誠立刻揮軍南下,然而趙誠卻沒有同意。他自稱軍隊需要休整,需要整理戰利品,需要計功授獎,需要總結戰陣經驗教訓。沒有人會知道,他在三千里之外等待拖雷喝下那杯“聖水”,計算著揮軍南下的恰當時日。
他也確實有這樣的理由,連續數月的遠征,讓三軍將士疲憊不堪,是該休息一下的時候了。
葉三郎的先鋒團曾遠征至騰汲思海(貝加爾湖)北岸,張士達的左路五團人馬遠至謙河的茂密原始森林。趙誠穩坐在怯綠連河畔的營帳,每天發出一道道追擊的命令,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蒙古最尊貴的家族消失了。就是在他的種種追擊指令之下,草原上盛開的是鮮血之花,整個草原都被鮮血澆灌著。
廣袤的大草原上,牧民拖兒帶女,帶著悲憤往北方森林中逃竄。他們的心中早已經將趙誠看作是長生天之下最兇惡的敵人。趙誠覺得自己越來越迷信武力,他對死亡數字已經麻木不仁了,忘記了什麼是仁慈,在他的心目中,擁有了一支見過血的軍隊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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