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部分(第2/4 頁)
刀結果了那蒙古人性命。
失去長兵器的曹綱並不氣餒,他拔出腰中的長刀,又衝入了一隊蒙古人當中。兵器相交,濺起點點火星,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響,他無數次地揮出,又無數次地收回,無數次的地揮出,機械地砍殺著。鮮血染紅了他的戰袍,既有敵人的血,也有自己體內的熱血,還夾雜著死者的皮肉,他的頭盔丟了,髮髻早已在戰鬥中被擊散,月夜中如同一個血淋淋的惡魔。
“此時此地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時候,更待何時?兄弟們,有我無敵!”曹綱大聲呼道。
“有我無敵!”他的一營人馬也高呼道。他們跟在曹綱的身後,向著窩闊臺的中軍對沖過去,竟殺了個來回。
趙誠藉著月色。離得又遠。只見對面一片混亂,看得並不真切,只知中軍騎軍中一營人馬殺了過去。
“那為首地是誰?”趙誠問身旁地凌去非道。
“像是夏州曹綱!”凌去非道。
曹綱這個年輕都尉,趙誠是知道的。因為他是自己的那位岳父夏州知州梁文舉薦來的,在秋比中嶄露頭角,而被趙誠留下來的。
“我希望他能活著回來。”趙誠沉聲道,“此人平時沉默寡言。不露鋒芒,原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勇敢之心。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此戰之後,他若還活著,我要讓他做將軍。”
凌去非血脈賁張,他早就想離開中軍殺將過去,然而他的職責所在,不敢離開趙誠半步。
雙方已經筋疲力盡,在夜晚來臨地時候,各自暫時偃旗息鼓。舔著流血的傷口。蒙古軍展示了他們的強悍,讓賀蘭軍損失巨大,但賀蘭軍成功地從南、西、北三面將窩闊臺軍合圍,圍三缺一,只留下東面一條退路。這讓窩闊臺猶豫不決,恐有伏兵,因為他們蒙古軍也曾無數次這麼幹過,數月前三峰山下就曾這樣對付過金軍。
趙誠帶著護衛們走出自己地臨時營帳,慘紅的月光下,他穿過槍矛如林計程車兵。他的目光所及處,賀蘭軍將士集體高呼萬歲。在震天的吼聲中,趙誠既感到信心百倍,又自知責任重大,他要儘可能地將這些忠誠的將士完整地帶回賀蘭山下,並且盡己所能。讓他們得到他所能付出的賞賜。
趙誠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曹綱。這位年輕地都尉的臉還稚氣未脫。因為失血而臉色蒼白,因為疼痛而面部扭曲。曹綱試圖站起身來。卻沒能辦到。
“好好養傷,你已經證明了你的忠誠與勇猛,你將會得到你應該得到的將賞。”趙誠勸慰道。
“多謝國主,若是屬下早知國主欲反蒙古,應該提早多練一下武藝,方不墜了國主的威名。”曹綱道。
他這話讓眾人肅然起敬。
他是真心實意地感謝趙誠,然而他這種真誠的表情卻讓趙誠警覺。因為對於一名普通士卒來說,沙場殺敵,往大了說是保疆守土,往小了說就是為了得到土地,他們因為感念趙誠以往的恩澤,而甘願為他拋頭顱灑熱血,對蒙古人的仇恨恐怕是最重要的原因,是苦難將他們聚在趙誠的旗下。他們並沒有趙誠地所謂平天下之心,正所謂一將功成百骨枯,死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而得利的卻是帝王將相們。
鐵穆與陳不棄兩人聚在趙誠的身邊,詢問下一步的方略。
“仇恨衝昏了蒙古人地頭腦,他們已經陷入了我們地半包圍之中。你們兩部,輪番夜襲,讓他們得不到休息。我們還可以等,讓窩闊臺選擇往東逃竄,他若不逃,我只好硬碰硬,用更多的犧牲來換取他地性命。”趙誠道。
窩闊臺的心在沉淪,他落入了趙誠的圈套,在如此開闊之地反覆衝殺,並不能讓對手後退一步,相反的,卻讓自己的兵力成批成批的減少。仇恨讓他忘記了自己眼下所能依靠的實力極其有限,他手下只剩下六千人馬,十去其四,損失也巨大。
闊端擦了臉上的血跡,勸道:“父汗,敵軍勢大,我們不能死戰。眼下,一條路是突圍回蒙古,休養生息,但那樣做敵人會緊追不捨;二是退回中原,召集中原的兵馬再來與敵軍交戰,只要我們能將中原兵馬點齊,不兒罕這個叛賊的死期就為時不遠了。況且我們可以據居庸關或燕京城退守。”
“是啊,父汗,再晚就來不及了。”貴由萌生膽怯之心。他此前所有的驕傲都不翼而飛,這個世上也有一支軍隊有著不亞於蒙古騎兵的戰力,也有不輸於自己的勇氣,和同樣靈活機動的騎兵戰術。
帳外時不時地傳來陣陣喊殺聲,忽大忽小,忽緊忽慢,讓他疲於奔命和心浮氣躁。而賀蘭軍各部卻輪番休息輪番進攻。折磨著自己。他若是真下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