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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誠道。
“孩兒不敢忘。”趙松揚起小臉,認真地說道。他極懂事地在徐不放的遺體前磕了三個響頭,趙誠感到一絲欣慰。
徐不放被安置在一輛大車之上,覆以白氈,被送回黑水城。隨他一起地,是梁詩若與趙松和一營士兵。
重逢又分別,趙誠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竟有幾分離愁。春日漸漸地爬上來了,趙誠將心中的所有不快拋去。他唯有堅強地走下去將來才不會有妻離子散的事情發生,才會有更少的人流血犧牲。一將功成百骨枯,無上的功勳是有累累白骨堆成的,既有敵人或姑且被稱為是敵人的白骨,也有自己手下士卒的白骨堆成,還有與稱王稱霸無關的無辜百姓地白骨。
趙誠站在徐不放曾停留過的地方,對著自己面前的軍隊,做著戰前動員:
“從今天起,我們將面臨真正的沙場。爾等大多都曾家破人亡。不要抱怨,只有以血還血,將爾等仇人的頭顱割下,送到親人墳前祭奠是你們唯一需要做的。我們離開黑水城,披星戴月,乾糧將用盡。如何獲得糧食。我告訴你們整個蒙古大草原到處都是糧食,蒙古人為我們準備了無數的牛羊。他們的倉庫裡也儲存著無數的糧食,說不定那裡地糧食是你們的家人辛苦種出來的。如果爾等手中的長刀太過軟弱,那只有餓著肚子。”
“功名馬上取。凡有擄獲,本王不取毫釐,陣亡者獲其第一等,肢殘者獲其第二等,剩下歸有份參與者。所有擄獲由戶曹參軍計量,功勞大小由各級錄事參軍主持,爾等人人皆有份參與,結果當眾宣告,不得徇私舞弊。”
“本王再一次重申軍紀,不聽號令者,殺!私擄貪贓者,殺!戰時衝撞本陣者,殺!”
“想報仇者,找蒙古人;想獲取財產者,找蒙古人;想封萬戶侯者,找蒙古人;想讓自己的英名傳播天下者,找蒙古人。”
中軍五千及輔助軍種共一萬人,大多都曾在蒙古人的屠刀下倖免於難,還有部分人是自中原逃來地,人人都對蒙古有著仇恨。更何況在那些參軍們有意灌輸下,所有人雖然面臨生死考驗,但是仇恨往往能激發起血性與鬥志,還有所謂功名利祿。
從沒有上過真正戰場地軍隊,並不算強大,至多算是訓練有素。但是隻要他們經過鮮血的洗禮,並且活了下來,就會變成真正地虎狼之師。或為仇恨,或為財富,或為功名。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一萬個人的喉嚨裡發出同樣的吼聲,驚天動地。
郭侃站在人群之中,在萬人的怒吼聲中迷失了自我,好似巨浪中忽高忽下的一葉扁舟,又如沙漠中秋風起時飄搖不定的一料沙子。那震耳欲聾的吼聲讓他血脈賁張,竟讓他感到一絲快意,他也渴望能夠成為一軍之將,用敵人的頭顱來換取自己的功名。可是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呢?他感到自己是個十足的局外人
而趙誠躍上赤兔馬,帶著自己的軍隊,如猛虎一般撲向草原的深處,將沙漠甩在了身後。
大斡耳朵內,戰鬥與殺戮已經結束一天一夜了。鐵木哥最後被葉三郎親自挑落下馬,成了葉三郎的戰利品。
當趙誠抵達時。遍野都是蒙古人的死屍,青壯卻很少,正是因為能戰之人太少,葉三郎才能獲得勝利。但是葉三郎也付出了巨大地代價,一千人馬損失大半。這裡是蒙古人祖先生活的地方,也是成吉思汗崛起的地方。是蒙古可汗汗帳的所在地,鐵木哥無法後退,他只有力拼。但是那五萬各族工匠在無人看守的情況下。立刻成了鐵木哥和所有蒙古人的災難。
輜重團立即著手進行安營紮寨,醫務團立即開始救死扶傷,而參軍們忙著統計戰利品和計功。蒙古可汗地庫房十分豐厚,整個大斡耳朵內每一座氈帳之中都有或多或少的財物,而牛羊與駿馬卻是到處流竄。
行營總軍法凌去非在當天親手砍了十九位賀蘭軍士卒的腦袋,原因他們竟敢私藏擄獲,血淋淋地頭顱就掛在營門外。讓所有人進出都可以看到。趙誠將秦九的五千騎軍放出,四處擄掠。
鐵木哥被葉三郎連推帶搡地帶到趙誠的面前。
葉三郎身上的血跡已幹,既有蒙古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他的臉上依然興奮,這恐怕是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地一場陣戰了,他的雙眼透著嗜血的光茫,因為他攻破大斡耳朵,僅僅有鐵木哥一個俘虜,凡是兩條腿走路都永遠地躺下了,包括那些孛兒只斤氏的庶出子孫。木圖部的禿馬惕人更加狠毒。他們所有會做的都做了一遍,尤其是女人落到他們手裡更是屈辱而死。
鐵木哥一見到自己曾坐過的軟墊之上所坐之人後,不由得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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