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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將面前一杯酒端起,像是嚮往嘴邊送,卻始終沒有遞到跟前,因為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酒上。他掩飾性地輕笑了一聲:“那又如何?就是金國皇帝舉全國之力來與我交戰,我正求之不得,本來我軍就是擔當主力的。金人若是全力對付我,那麼我蒙古另外兩路大軍將讓金人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那顏本部人馬全力與金人舉國之軍交戰時,另外兩路大軍因為某個原因遲遲未到又該怎麼辦?”趙誠反問道。
“這”拖雷愣住了。
速不臺心中不由得一哆嗦,喃喃地說道:“可汗怎麼會不來接應呢?”
速不臺算是戰功赫赫的驍將了,恐怕是從成吉思汗時代仍活到現在地唯一大將了。然而倒回谷一戰,他在完顏陳和尚手中吃了個大敗陣,窩闊臺卻揚言要嚴懲他,絲毫不念及他往日立下的無數功勞。幸虧拖雷求情,窩闊臺才饒了他,於是他就被拖雷調到了自己的帳下,這讓速不臺有些寒心。趙誠這麼一提醒,速不臺覺得這種可能性頗大。
“臣妻兒一向頗得那顏關照,故而臣心中向來十分感激。今天臣心中有所想,所以就當面說出來,請那顏不要怪我挑撥。”趙誠乘機道。
若是換作以前,尤其是成吉思汗還在世時,拖雷早就親自砍了趙誠這種挑撥離間之輩,但今天拖雷心中只有震驚和疑慮。他對趙誠的話有些相信了,親自將趙誠拉到自己的座位旁,又親自為趙誠倒了一杯酒。
“你的話,姑且一聽而已,你是好心,我拖雷不會怪你。”拖雷道,“如今到了滅金的最後時候,我汗兄在眾人面前宣佈了進攻計劃。將些大任交給我,我不敢在此時按兵不動,只有按計劃行事。否則,若是未能完成此重任”
拖雷停了話頭,前半句有些言不由衷,故作沉著。他的後半句意思是說。如果他自己不按計劃行事,到時候自己的親哥哥就有了治自己罪的實實在在理由了。拖雷只有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
蒙哥地反應並不慢,趙誠和他父親的對話在他的心中定格了。他討好似地連連向趙誠敬酒。算是賠禮,對著自己父親說道:“父親,即使金國人全力對付我軍,那也沒什麼大不了,金人缺少騎軍,行起軍來既大又慢且蠢。只要我們能過了宋境,我們兒郎騎著戰馬飄忽不定。來去自如,拖都能拖死金人。我們蒙古人作戰,何曾棄馬,在地上與金人死戰?”
“好,蒙哥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啊。”拖雷的信心又恢復了大半,“我軍若是真能將金國舉國之軍吸引過來,並滅了他們,這怕是一個絕世大功吧?”
“是啊!”眾人附和道。
拖雷只想著立下大功,好撈取自己在蒙古人中的威望與政治資本,讓自己地汗兄以後不得不尊重自己。然而他又忘了這無疑會讓“功高蓋主”的嫌疑坐實了。
“不兒罕。”拖雷倒是對趙誠的好感達到了頂點,“我出征時,我汗兄已經任命耶律楚材為中書令,依我看我汗兄應該讓你當中書令才是啊。汗兄有些識人不明吶!”
拖雷示好地話,若是讓毫無心機之人聽了,真有幾分感動。
“那顏言重了,我哪裡敢與耶律楚材相比,我不兒罕雖在蒙古大漠小有名氣,但若是去了燕京。恐怕就沒人聽說過我。我聽說耶律楚材剛將第一份賦稅全交齊了,可汗十分高興,當場就要讓他做了中書令,這也是人盡其用眾望所歸嘛。”趙誠謙虛地說道。
“要說賦稅,耶律楚材不過是交了一萬錠(五十萬兩)銀、八萬匹絹、四十萬石粟罷了,以燕京諸路之大。僅得到這點。有些少了吧?若是你不兒罕主持中原漢地賦稅,相信得到的賦稅恐怕不止這個數。”蒙哥道。
耶律楚材受命主持漢地賦稅。他趁機保薦了陳時可等十二人,分任燕京、宣德、西京、太原、平陽、真定、東平、北京、平州與濟南十路的課稅使與副使,這些人都是儒生,而且大部分人是金國的前官員。這些文官的上任,立刻就有了效果,耶律楚材企圖據此讓蒙古人知道漢人和儒生對國家是大用處的,進而實現自己地政治理想。因為某些蒙古人認為漢人無用應當殺光地建議讓耶律楚材無比恐懼。
果然,他在今年秋天時將一萬錠銀、八萬匹絹、四十萬石粟親自送到西京(大同),窩闊臺切切實實地看到了好處,當天就任命了耶律楚材為中書令,叫他全權籌設中書省漢式官僚統治機構。
但是,趙誠與王敬誠私下裡覺得耶律楚材交的賦稅數目有些少了,儘管耶律楚材幾乎憑一己之力,得到這個數目地稅款也相當不容易。因為王敬誠估計今年賀蘭也可以得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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