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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他甚至都沒有回頭檢視一下自己刀下的獵物是否已經倒下。
戰鬥仍在繼續,在經過孫虎等人的連續六次的衝殺之後,大部分能舉起刀箭之人,已經永遠地倒下了,他們甚至沒有得到一個面對面所謂“公平”地戰鬥機會。那些企圖放棄戰鬥,想逃往山中的翁吉惕人,也被遊離在戰場之外地兩營騎兵一一射殺。戰爭就是戰爭,是沒有任何憐憫與公正可言,只有與你站在不同陣營的人倒下,自己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
與此同時,鐵穆的大隊人馬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他們在孫虎渡河後一個時辰,就公開渡河,稍作調整,就殺了過來,一路上清除了所有的活著的生物。
當鐵穆抵達時,孫虎已經在清理戰利品。牧馬人阿歹看著那些慘死在場,毫無風度可言的曾經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心中既感到解恨,又覺得十分恐懼。孫虎逼著他指認貴人們的身份,一一登記。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哈喇溫山下的薄霧已經消散開來,露出大片大片美麗的草原,無數的無人看守的羊群馬匹安閒其間,倘若不看山下的死屍和氈帳燃燒產生的濃煙,這裡只能讓人以為這是一個和平繁榮的美麗景象。
鮮血已經流盡,滲入草地之下,滋養著嫩草生長,若是一場豪雨過後,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成為大地的一部分。鐵穆對眼前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場景,沒有任何感嘆,因為這隻能勾起他的回憶和更強烈的仇恨。翁吉惕人的營地裡,除了牧馬人阿歹,活下來卻是那些從中原掠來的人口,他們瘋狂地到處尋找著昨天還騎在自己頭上的主人,在主人屍體上發洩著自己的滿腔仇恨。
周鵬坐在草地上,**著上半身,醫官正在給他清理著傷口。他的目光所及處,正是那個將他射傷的翁吉惕小孩,死屍蜷縮在地上,空洞的雙眼正瞪著他,脖子上的血已經乾涸,草地上紅紅地一大片,似絢爛紅色地毯。周鵬心中一陣悸痛,肋下的傷口覺得更痛了。
此役及後來的三日內,賀蘭軍共斬殺翁吉惕大小貴族六十五人,青壯一千口,其他七千六百口,得中原奴隸一千八百口,馬七萬匹,牛羊無數,金銀及其他財物無數。哈喇溫山西麓的這一個部落可以說是徹底消失了。
鐵穆留下一團騎兵駐守此地,將南起捕魚兒海東到哈喇溫山的草原封鎖著,不讓任何一個活口逃出,也不讓一個從南方來的人活著離開。他是不會趕著牛羊去繼續戰鬥的,他立即命令軍士將牛羊宰殺,只取其皮毛與牛筋,將肉製成乾糧,帶著被解放的奴隸,讓他們趕著大批的馬匹,又一次踏上了血的征途,讓草原上的傷口繼續流血。
在鐵穆軍的身後,遍野的牲畜屍體與人的屍體橫躺在一起,在即將到來的夏天烈日下腐爛。
第十四章 流血的草原㈣
唆魯禾帖尼和她的兒子們將大斡耳朵甩在了身後。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騎馬狂奔了,因為她是成吉思汗的兒媳,拖雷的正妻,地位尊貴,沒有什麼事情能勞得動她這麼不要命地策馬狂奔。
“母親,您還是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忽必烈趕上來擔憂地建議道。他汗流浹背,所有跟在他身後的人都是如此。
忽必烈的話讓唆魯禾帖尼感到一絲欣慰,她停下了馬,瞅了瞅與拖雷長得越來越像的忽必烈。忽必烈被她這大有深意的注視,感到很奇怪。
逃亡的人群都停了下來,這當中有孛兒只斤氏的宗室、僕人、部分軍隊和沿途跟上來的牧民,他們共同的模樣就是十分狼狽與憤怒。他們唯一應該慶幸的是見機得早,並且除了嬰兒都會騎馬。
“母親有何吩咐?”忽必烈恭敬地問道。
“看清楚了嗎?”唆魯禾帖尼指著逃亡的人群道,“這是不兒罕帶給我們的。他用最少的氣力搬起了一座大山,如果你以後有了軍隊,一定要帶著軍隊去與他理論,他今天帶給我們的,我們將來要百倍送還,否則我們就是死了,也無法面對你們的爺爺成吉思汗。”
忽必烈抄起水袋喝了一口水,讓自己乾裂的口腔得到滋潤,他的目光瞅向來時的方向,卻是答非所問:
“不知鐵木哥爺爺怎麼樣了?”
他忽然覺得在這個時候,自己的這個疑問實在是多此一舉,因為他知道後面總會有一支軍隊遠遠地循著馬蹄印追蹤而來,可想而知整個大斡耳朵怕是已遭不測了。他可以想像那些為來得及逃走的蒙古百姓的下場,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將趙誠當成他唯一的敵人,也許是他將來最難以對付的敵人。這裡是成吉思汗地土地。這裡的百姓是成吉思汗的臣民,沒有人能夠肆意踐踏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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