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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可扶持緩緩來”,當時趙誠這位前札裡赤不在身邊,就命耶律楚材擬定了第二封詔書,其主題思想與趙誠所擬的第一封詔書一脈相承,譬如“老氏西行,或化胡而成道”之語。這位丘神仙一路上很是風光,不僅有劉中祿、鎮海這樣的人伺候著,還有鐵木真幼弟斡惕赤斤這樣的親王出面接待,丘處機一路上也寫了不少詩,只是他的心情並非得意,而是有些傷感,尤其是看到曠野白骨家園荒廢之景,這也正是他不顧年事已高親赴西域的原因。
“無量天尊,貧道見過不兒罕大人!”丘處機高喧了一聲道號。他身材不高,卻是自有一股不容相輕的氣勢,髮鬚皆白,道袍縞素,仙風道骨之態一目瞭然。
“真人不必多禮,您是得道之人,在下只不過是一個大俗人,哪能得道長謙讓。真人能來撒馬兒幹閒居,也是在下的榮幸!”趙誠極有禮貌地行禮道。
“貧道雖第一次見過大人,不過自從貧道見到劉仲祿大人,就聽到過劉大人時常提起大人。劉大人與貧道萬里行來,可以說是手不釋卷,原來大人少年才子,卻能寫得一部《三國演義》好書啊!”丘處機道,“今日一見,大人果然少年有為,胸中似有一股天地浩然之氣。”
“真人過譽了,我會驕傲的!”趙誠對著這位高人還是會開玩笑,又見另一儒者不曾見過,“耶律大人,不知這位長者是何方高人?”
“不勞大人相問。”那位儒者自謙道,“在下李世昌,故遼國郡王是也!”
他口中的遼國不是中原遼國,而是耶律大石所創之西遼,只是這個李郡王很不幸,西遼已經國之不國了,在這位李郡王的身上有股頹廢之氣。
“大汗命我回撒馬兒幹,管理屯田,偶遇李郡王,又很是輕閒,我正好拜他為師,從之學契丹字。”耶律楚材解釋道,“我自幼喪父,幼時從家母楊氏習文,卻從不知契丹字為何物,此為不孝也。”
趙誠心中不以為然,這耶律楚材恐怕不光是不認識契丹字,恐怕他連自己是契丹皇族的子孫的身份都忘了,根本就從未感懷過自己的身世,這一旦輕閒了下來,就開始琢磨了。
“諸位好心情啊,這裡風光旖旎,正值春暖花開之際,又有好酒好茶,令在下羨慕不已。”趙誠道,“不知作詩了沒有?”
耶律楚材道:“我等只是閒談,今日還未來得及作詩,今日見到不兒罕,倒是有一詩相贈!”
“哦,那在下洗耳恭聽!”趙誠道。只聽耶律楚材口中吟道:
寂寞河中府,暇荒僻一隅。
葡萄垂馬乳,杷欖燦牛酥。
釀酒無輸課,耕田不納租。
西行數萬裡,誰謂乃良圖
“好詩啊!實在貼切。”郭寶玉等人撫掌讚道:“不兒罕前年春天奉大汗欽命,治理河中府以來,兩年不納稅,百姓從中獲益無數,百業欣欣向榮,百姓也心有所依,去年冬天撒馬兒幹無一人凍死,恢復昔日之勝景指日何待,此乃良圖也!”
“過獎、過獎。良圖未成,諸人還需努力。”趙誠擺擺手,卻又嘆道,“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耶律與郭寶玉皆心有所感,都低頭不語。
“不兒罕大人當之無愧,貧道萬里而來,一路上所見,很是感慨。”丘處機道,“貧道不才,也曾作一詩曰:十年兵火萬民愁,千萬中無一二留;去歲正逢慈詔下,今春須合冒寒遊;不辭嶺北三千里,仍念山東二百州;窮急漏誅殘喘在,早教生命得消憂!諸位,貧道乃山野之人,浪得虛名,奉詔萬里赴西域,只為草芥之軀,能勸大汗早日止歇干戈,清心寡慾,予民休息,以享太平盛世。”
“呵,真人不愧是得道之人,慈愛之心讓人景仰。”趙誠恭維道,“在下從未去過中原,對真人的名號聞名久矣,聽說你的弟子也都是大家,比如尹志平道人,在下雖處大漠也曾有耳聞。”
丘處機身後的一位中年道士,面有得色。
“大人過獎了,來,志平見過不兒罕大人!”丘處機感到很驚訝,因為趙誠為何單單提到自己的這個弟子呢?
“貧道尹志平見過大人!”尹志平上前道。
“不知道長是否認識小龍女?”趙誠問道。
尹志平茫然不知所云:“小道平生只住在道觀之中,從我師學道,埋首皓經,素少與外人謀面,更未見過有此名號之人。”
“那你認識楊過嗎?”趙誠又問道。
“不曾!”尹志平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噢”趙誠長吁了一聲,“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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