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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蒙可一臉疑問。
“這些強盜糾結在一起,竟敢直趨不花剌,襲擊我蒙古的軍營,其罪可誅。他們雖然都十分強悍,讓貴軍遭受損失,然而正是因為將軍的全力追剿,讓他們不得安生,不僅損兵折將,還人困馬乏,連刀都舉不起來了。正好被我的巡捕隊遇到個正著,他們見無處可去,只好向我投降,千戶那顏,您是知道的,對於這些沙漠中的強盜,我們是不會饒恕他們的,所以他們一投降我就砍了他們的腦袋。”趙誠道。
“哦”蒙可十分鬱悶。
“不過,蒙可那顏要體諒在下,在下殺了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畢竟都是沙漠中的悍匪,而剿匪本就是我這個河中府大達魯花赤的職責,大汗東返前曾命我務必要清剿匪他們。只是我的巡捕隊實在是無能,以致於他們總是能逃脫掉。”趙誠又道,“所以在下準備上表我汗,將這一場大勝稟報給大汗,這全賴貴軍的殊死搏鬥,才有此戰果。因此這功勞應該讓蒙可那顏居首功、大功,在下居末。蒙可那顏,您看如何”
蒙可立刻就明白趙誠的意思,因為這些悍匪本來就是因為趙誠的“剿匪不力”,而發展壯大,結果讓自己的人馬受到重大損失,趙誠讓自己居首功,就是變相地賄賂自己,讓自己替趙誠掩蓋“失職行為”。其實,蒙可是自家短處自家知,至少讓這群悍匪得手,最大的原因是自己御下不嚴,根本就是掉以輕心,自己本來應該居住在軍營裡的,如果趙誠要是反咬一口,自己只有吃不了兜著走。
蒙可甚至在事件發生的時候,就曾想過將責任推到趙誠的身上,不過他還不太有那個膽,他不過是一位普通的千戶而已,而趙誠雖不是蒙古人,卻是個貴人,人家在成吉思汗的金帳之內是有座位的。
趙誠這付“欲蓋彌彰”之態,正中了蒙可的下懷,不僅讓他沒有任何責任,相反地卻得到了一個大功勞,他如何反對?他高興還來不及。
“不兒罕那顏辛苦、辛苦!”蒙可的表情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一般生動,“這群沙漠中的悍匪竟然膽大包天,敢觸犯我們蒙古人的尊嚴,我軍兒郎齊心協力,勇猛作戰,終於擊潰這群悍匪,會同不兒罕帳下巡捕隊,將所有悍匪全部消滅,讓我汗的天威不受玷汙!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蒙可的親信附和著。
“同喜同賀!”趙誠也附和著。
一派歌舞昇平的和諧之景。沙地裡那堆成小山似的頭顱,仍在烈日之下暴曬著,發出惡臭的令人作嘔的氣味,兩支“勝利之軍”就在這些頭顱之山的上風口,大吃大喝慶賀著自己的“大勝”。趙誠在觥籌交錯之中,用眼睛地餘光一掃死者的頭顱,那一雙雙或緊閉或怒目圓睜的雙眼,似乎在控訴著這殘酷的世界,他的內心一陣劇痛,這種劇痛在酒的刺激之下,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感到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堅硬如鐵。
人本來的面目是什麼?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這是一個難以說清的問題。趙誠以前從不認為自己是冷血之人,他本感覺自己在道德之上比他所看到的大多數人高人一等,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得相當厲害。人是極容易變的,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人,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年輕人,只不過用了短短的幾年時間,中間的過程既讓他恍如隔世,又讓他覺得時光如梭稍縱即逝,他早已經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一個人有了慾望,就會努力地去爭取實現它。或是這種慾望超過了世俗道德的界限,總會有人會不擇手段地突破這種界限。古往今來,這種人總是源源不斷地爭先恐後地向前,他們一邊打破舊的秩序,一邊創造新的秩序,他們一邊拯救了世界,一邊將自己推上了歷史的汙點沼澤。
蒙可心滿意足地帶著自己的部下準備離開了,還帶走了趙誠的戰利品,一把據說是匪徒頭子所用的兵器——戰斧。
“不兒罕那顏,承您的情,下次您若是用得上我,儘管派一個人通知我一聲,在下隨叫所到!”蒙可騎在馬上招呼道。
“蒙可千戶客氣了。”趙誠笑著道。
“那我就告辭了!”蒙可在馬上一欠身,就率著本部人馬揚長而去。
趙誠見蒙可的身影在沙漠的邊緣消失不見的時候,轉頭對著徐不放道:“你們將這些死者就地掩埋,坑挖得深一些!”
“是,主人!”徐不放道。
徐不放指揮著自己的百人隊挖了一個巨大的沙坑,然後將一顆顆頭顱整整齊齊地碼在坑底,然後填上沙土,從外表上看上去,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天下本無事!
“你們覺得很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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