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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見騷動被平息,恢復了最初的自信。他大聲說:“現在,我命令,支那女人走前頭,所有士兵跟在後面,向天臺觀進攻!”
高橋粗著嗓子嚎叫著,把殺死小雄的那把帶血的軍刀,舉得高高的,伸向陽光明媚的天空,揮舞著。
和庭才把隊伍帶到點心河北岸的高地上時,就看到了那把不停揮舞的軍刀。
和庭才甚至還看到了那軍刀上面的血跡。和庭才知道田秀兒的性情,他甚至懷疑那就是田秀兒的血。和庭才收起望遠鏡時,他的心裡像橫了十把刀一樣,變得硬梆梆的。和庭才發覺自己握著大刀的手,虎口裂開了一條口子,口子裡滲出了和那軍刀上一樣鮮紅的血。和庭才讓兩個排的兵埋伏好。和庭才特別強調,不能亂開槍,要絕對聽他的指揮。
當鬼子的頭,還沒有從點心河南岸的泥土上冒出來時,和庭才就看到了一長隊裸體女人,搖搖蕩蕩走在鬼子隊伍的前面,走在最前面的兩個女人,有一位竟然是自己的情人田秀兒。田秀兒還活著,和庭才在心裡說。可是田秀兒全身裸著,雙手被反綁著,鮮豔的乳房無力地低垂著,整個人變得像一張白紙,行走在那群白晃晃的女人前面。田秀兒和那些女人,與死了沒有什麼兩樣。和庭才一下子被突如其來的情景弄懵了。當他看見鬼子肆無忌憚地走在自己的女同胞身後,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
和庭才想,重新佈陣已經來不及了。原來他還擔心打擊了鬼子,鬼子一定會拿婦女們出氣,一定會殺掉她們。可是根據現在的情況看,鬼子不會輕易殺她們,鬼子把她們當成了擋箭牌——他們捱得很近,和庭才的每一個射擊點,幾乎都被這些女人的身體阻擋著。如此殘酷的陣式,只有鬼子才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這些兇殘的狼!”
和庭才只能孤注一擲了。
他把兩個排長叫到跟前,跟他們交待了一下,然後孤身一人躍出了陣地。和庭才順著南岸的樹林,潛身向北岸紙廠的水車碾子摸去。和庭才想,只有佔領了那個上游的碾子,才可能把鬼子的陣式拉成東西陣線,才可能讓自己的部下攔腰打擊敵人。因為點心河北岸狹長,有著四五個紙漿蕩連著,鬼子向他發起進攻,必然形成條狀陣線。只要他把鬼子吸引住,拉過來,打擊敵人的可能性就出現了。
和庭才像貓一樣,很快就潛到了那塊石碾子後面。高橋聯隊已經抵達點心河邊了。面對河水,女人們本能地停住了腳。於是鬼子就拿槍托趕她們。後邊的鬼子兵也都緊靠著她們。
和庭才在視線裡搜尋著高橋。可是高橋的身體始終在兩個士兵的軀體之間一浮一沉。
和庭才在心裡罵道:“這傢伙真是條狡猾的狼。”
和庭才都記不清這條狼,已經多少次出現在自己的槍眼裡,可每次他都停留得那麼短暫,那麼倉促,甚至連一秒鐘都不到,而且很難再找到他的身影,即使他那把軍刀仍然高高地舉在鬼子兵的頭頂上,他那像狼一樣的嚎叫仍然是那麼清晰可聞。可是想要在槍眼裡捕捉到他,實在是太困難了。就是衝著這一點,和庭才把高橋的死腸子看透了:“這條狼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時間不容許和庭才再猶豫,他必須在鬼子們抵達南岸之前,把他們的視線引過來。而且,他不能打得像有規模的槍戰,他需要冷靜,需要百發百中,絕不能傷害任何一箇中國女人,尤其是不能傷害田秀兒。那是他的女人,他千萬不能傷害她。就是在這種疼痛的感覺中,和庭才向鬼子兵撩響了第一槍。和庭才的槍是一枝優質的毛瑟步槍。和庭才喜歡這種步槍。它杆子長,實在,殺傷力大,任何強壯的生命,在它的彈藥爆發力下,都會迅速得到結果。和庭才每次點射時,都使用這種毛瑟槍。即使現在他的部隊已經有了許多比它更優良的槍種,和庭才始終沒有改變過這種愛好。
第一顆子彈從和庭才的毛瑟槍膛迸發出去,很快就鑽進一個橫在高橋身前的心臟裡。和庭才等待著那個死鬼倒下去,他卻一下子撲到高橋的身上,高橋以為這兵是用身體來掩護他的,便抱住了他。很快又有兩個身體擁了上來,把高橋遮得嚴嚴實實。和庭才見打高橋實在困難,就在鬼子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時,把第二顆子彈射進了另一位鬼子的身體。這時高橋和所有鬼子兵的視線才真正轉向了這個高高的碾盤。
他們很快就像一截截木頭似地,紛紛倒地葡匐著。
那群女人發出一陣驚慌的尖叫。叫聲很快被鬼子的槍托鎮了下來。高橋向那鬼子兵揮揮手,很快調過來了五個女人,擺在了朝著和庭才的方向。而田秀兒和大多數女人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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