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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祖和森岡站在門口,感到很難辦,互相看了看,猶豫著。望水芳胳膊上戴著紅十字袖章,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在她身後,躺著八個傷員,有的躺著一動不動,有的抬起上身瞪眼看著這群鬼子。
“喂,怎麼了?”高橋穿著泥鞋走進來了。
森岡像得了救似的喊道:“高橋隊長來了,高橋隊長來了!”
“怎麼回事?”
高橋把大家推開了走上前去。他手持軍刀,橫眉怒目。
高橋足足看了一分鐘,才對他計程車兵們說:“喂,這些傢伙昨天還抵抗我們來著。你們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他們的毯子掀開,給每人的心臟一刀!”
聽了這話,森岡壯著膽子,把刺刀握在手裡,上前去挑毯子。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做!”望水芳跑到傷員跟前,一隻手把森岡的刺刀按住,用身子擋著刀口說。
“哎,別討厭!”森岡用槍桿拔開她。
望水芳摔倒在病床上。
“鬼子!鬼子!你們幹什麼!?”
傷員們不顧傷痛,一齊站起來揮動著拳頭,氣得渾身直抖。他們按住已經浸透鮮血的繃帶,蒼白的臉上閃耀著仇恨的光芒。一個被扶起來的戰士,剛叫了一聲“你們,你們這些鬼子,鬼子!”便“哇”地一聲口吐鮮血,臉朝下死掉了。
望水芳由於憤怒,她的臉都變紅了。她死死盯著這群日本鬼子,憤怒的目光似乎要刺穿他們的心臟。她突然看到了高橋臉上那顆肉痣,她覺得這顆痣好眼熟,像是要哪兒見過,可是時間不容她多想別的,她一心想著怎樣才能讓這些傷員脫離虎口。
高橋瞪著眼,看著這一切,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舔了一下他的厚嘴唇,信口說道:“把她帶出去,然後把這些傢伙統統殺了!”
兩個士兵上前把望水芳一抓,就帶了出去。高橋把軍刀舉過頭頂,斜著把一個傷兵一劈兩開,傷兵的身體噴出一股鮮血,濺到白牆上。森岡也拔出刺刀,跑到床邊,刺入一個傷兵的胸部。
“嘀嗒嘀嗒”,冒出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布。
見有兩人開了頭,其他的日本兵也像野獸一樣,狂叫著撲向剩下的傷兵。那些傷兵只要還有一口氣,嘴裡都在不停地叫著:
“鬼子,魔鬼!”
“打死鬼子!”
森岡、中祖在傷兵身上亂扎一氣,直到把那些本已奄奄一息的身體紮成麻瓤。
“這些傢伙都死了,再扎也沒用了,只是他們都把眼睛睜著,好像活的一樣。”森岡說。
高橋把望水芳弄進了對面的屋子,接著對面屋子裡傳來了高橋的尖叫。
一會兒,高橋走出來時,一隻手提著刺刀,一隻手在往腰上扎皮帶。高橋邊扎邊對森岡和中祖說:“你們去把她捆起來。帶走。”
森岡和中祖跑進去,只見望水芳嘴角嚅著一股濃血,坐在牆角上,臉上帶著嚇人的笑容。望水芳說:“別過來,誰過來,我馬上就死。”
森岡舉起那把帶血的刺刀,嘴裡說了聲“媽的,見鬼”,猛地向望水芳的胸脯刺去。
“當!”
森岡的刺刀被高橋挑到了地上。高橋冷笑著說:“誰員你殺她,留著她,明天我們還用得著哩。帶走!”
62!!!
三團團長和庭才看到從身後冒出一股敵人時,心“譁哧”一聲,提到喉眼裡。
和庭才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的田秀兒還在那個山洞裡。想到這裡,歷來不急不燥的和庭才額頭上冒出了一粒粒粗壯的汗。和庭才第一次有了一種被挫敗的感覺。他心愛的女人田秀兒已經受到鬼子的威脅了。
和庭才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裡冒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決定:一定要不惜代價,拯救那一洞女人,包括他的女人田秀兒。
63落難
爬到天台觀山下時,天快黑了。
高橋計程車兵累得脫了人形,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他們顴骨突出,兩頰深陷,一邊擦著汗,一邊拚命往前跑。
山下到處冒著黑煙,到處是炮聲。
士兵們唯恐從這黑煙裡,突然冒出一顆子彈,把自己給結果了。
“叭嗒”一聲,森岡趴在了路邊,他兩眼一膽怯地望著那滾滾黑煙。中祖向前趴著,像一個死人。每當炮聲響起時,他都驚恐地抬起頭來,然後就是大汗淋漓。他的衣服上滲出了汗鹼,從脖子到後背都變成了白色,顴骨空出,只剩下兩隻黑眼睛珠子在亂轉著。
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