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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政府出臺的好些政策我特擁護。”大耳朵對苟處長說,“比如限養禁養。”
“什麼是限養禁養?計劃生育?”周經理問。
“法盲呀你?限養禁養就是限制養狗禁止養狗。公安局專門有限養辦。懂嗎?限制養犬辦公室,正處級單位!”大耳朵賣弄。
“你幹嗎擁護這項政策?”祝濤問慣盜。
大耳朵繪聲繪色地說:“幹我們這行的,分三種人。一種在公共場合偷錢包。一種溜門撬鎖,我屬於溜門撬鎖的。我們最怕什麼?最怕居民家養狗,不管多小的狗我們都怕,一有動靜它叫呀!你沒聽說過,去年有個我的同行夜間從窗戶進一戶人家,那人家養了只鸚鵡,那鸚鵡見了生人一叫,嚇得同行失了足,從護窗上跌落下去,腦漿濺了一地。連鸚鵡都這樣,何況狗了!所以說我們小偷最感謝限養禁養,最好能出臺將狗斬盡殺絕的法規。說實話,如果家家養狗,我們小偷肯定下崗失業。美國住家為什麼不裝防盜門?不是他們小偷少,是因為人家幾乎家家養狗,狗是我們小偷的天敵。”
“你剛才說幹你們這行的有三種人,你才說了兩種,還有一種怎麼偷?”祝濤感興趣地問。
“那可是我們這個行當裡最壞的一種:先像你這樣上大學,然後入黨,然後當官,然後偷,也叫貪汙受賄。”大耳朵吐沫四濺地說,“我們這第三種同行風險最大,弄不好就是死刑,掉腦袋。我們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這條路,除非真揭不開鍋了。我有個小學同學就選擇了這第三條盜竊的路,他拼命學習,考重點中學,然後上大學,在大學入黨,後來當了鄉長、副縣長,然後開始偷。人家那偷特瀟灑,不像我們溜門撬鎖怕狗怕鳥,人家坐在家裡,受害人自己就把贓款送上門了,還跟進貢似的。那叫風光。可惜好景不長,去年給斃了。說來也可惜,他偷東西不像我們空手套白狼,人家從小學到高中,次次考試第一名,先期投入多大呀?”
“你剛才說政府好些政策你都擁護,還有什麼你擁護的政策?”苟處長問大耳朵。
“幹嗎?你想出去後攛搗上邊修改政策?我不傻。”大耳朵壞笑,“但我起碼可以再告訴你一個:存款實名制。你想想,實行存款實名制後,肯定有貪官不敢再把賄金往銀行裡存,不存放哪兒?還不是放在家裡!我們去人家盜竊時最怕拿不到現金,存摺對我們來說還不如擦屁股紙有用。現在好了,專去大官家偷,既沒有狗,又有大筆不敢往銀行存的賄金,這不是我們的天堂是什麼?最近又有好訊息,據說,新出臺的《小區物業管理法規》規定,小區住戶家中失竊,物業公司不承擔任何責任。物業公司的安全職責只侷限在小區的公共區域。這不等於鼓勵鞭策發請柬邀請我們去小區住戶家裡‘做客’嗎?說實話,我真想從偷的錢裡向政府納稅,專款專用,指定給制定限養法規和小區物業管理法規的專家改善生活。”
“我專偷有錢人家,這叫殺富濟貧。我要是生在宋朝,準是梁山好漢。”另一個小偷說。
周經理嘆了口氣,說:“過去美國有個新上臺的總統,他問卸任總統有什麼忠告,前總統說:請善待富人。新總統問為什麼。前總統說,靠正當途徑致富的富人富的不是錢,而是智慧和勤勞。富人能給國家創造大量的就業機會。不善待富人就是不善待國家。”
“周經理,我出去後,到你的公司就業,怎麼樣?”呂哥問周經理,“咱們算是同過窗了。”
“當然,”周經理不敢說不行,“不過,大公司錄用員工有一整套學問,不是一個人說了算。”
“叫MBA,得學兩年,工商企業管理碩士。”祝濤藉機也給呂哥掃一回盲,出口惡氣。
“什麼癌墓逼什麼,都是扯淡!不就是挑會掙錢的人給企業老闆賣命嗎?故弄什麼玄虛裝什麼孫子?”呂哥瞪了祝濤一眼,“如果我是公司老總,我就這麼挑人:我問他,你睡覺時怎麼放屁?我告訴你們,別小看人躺在床上時怎麼放屁,這裡邊學問大了!有四種人。第一種人在被窩裡放了屁自己把鼻子伸進被窩裡聞,這種人的特點是自己的東西都是好的,特愛國的人百分之百是愛把鼻子伸進被窩裡聞自己的屁的人。這種人適合當公司財務部經理;第二種人掀開被子放屁,這種人不容忍醜惡,應該去公司保安部門,往大了說,是警察、檢察院等部門的最佳人選;第三種人放完了屁再抖被子,事先不渲染不露聲色,事後迅速解決問題,這屬於領袖型人物,擔任企業總裁副總裁最合適。不信你們調查,準有八成以上的國家元首是放完屁抖被子;第四種人放屁之前不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