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彭玉媚一臉倦狀,看似剛剛醒來,只略略洗了把臉,兀自溼漉漉的。見範理陽進來,已是低呼一聲撲過來,俯在範理陽懷裡,兩手不住捶打範理陽道:“我以為你也進了牢裡,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我,你不知道人家這心裡吊得多高!”範理陽冷冷地一把推開她,道:“虧我命大,沒被一鍋端了去。你且說說,告發官府一事是不是你爹爹所為?”彭玉媚道:“我哪裡知曉?我只聽得有人要告范家窩藏朝廷軟犯一事,便急著先通了你個信,你不謝我卻來誣陷我爹,你這是何意?”範理陽哪裡肯信,“那你說這個信是從哪裡聽來的?”彭玉媚臉一紅道:“我是從一個熟人口裡得知的,這事與我爹爹無關。”好在屋裡一片黑,範理陽又剛從明地進來,未曾看見。
“真的與你爹無關?”範理陽道。彭玉媚嗔道:“如若是我爹有意加害你少東家,我何苦要給你送個信去!”範理陽疑道:“不是你爹,那會是誰呢?”彭玉媚道:“你個木頭樁子,你也不想想。聽人說這次為朝廷籌糧,那是多少商家都夢想著發財的好機會,誰會憑空裡丟了?你范家糧鋪生意越來越大,你倒這大同城裡眼紅的人少了?明顯著少一個競爭對手便多一份利潤,況這次你范家聯絡了些商家,生意自是做的大,再加上這兩年你范家接三岔五出那些招來,使得多少商家的生意被你們憑空奪了去,還不心裡結了仇?再者,你少東家也是膽子太大,竟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收留了去,不出事才日怪。”範理陽道嘆了口氣道:“少東家為了不至於我們都受連累,一個人頂了事去,如今身處牢裡,卻不知受些什麼苦?”彭玉媚笑道:“你放心罷,你少東家在牢裡好吃好喝,沒受得一點苦楚。”範理陽奇道:“你咋知道?”彭玉媚嘟了嘴道:“你卻不識好人心,自打你老東家來找我爹探聽訊息後,我爹便託人上下使了些銀子,讓關照你們少東家。聽我爹說,你少東家現下安好,竟沒提過一次堂審。”範理陽道:“真的麼?”彭玉媚道:“倒象是我在騙你!”
範理陽突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彭小姐,我範理陽現下有一事相求!”彭玉媚大驚失色道:“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範理陽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今日便跪死了這裡!”彭玉媚急道:“那倒要看我能不能做到?我若做不到,你便真跪死這裡,又有何用?”範理陽道:“我相信彭小姐能做到的。”彭玉媚一手扶了他道:“你先起來,讓人看見不好。”範理陽執拗地道:“你爹彭老東家在大同手眼通天,我請求你在你爹面前求個人情,勞他通融通融,且放了我少東家出來!”彭玉媚一怔,道:“我爹哪裡有那等本事,那官府又不是我家開的,豈能說放了就放了?”範理陽俯在地上咚咚咚地連跪三個響頭道:“彭老東家有這些本事,我信得來。”彭玉媚遲疑道:“那我給你試試。”範理陽喜道:“多謝彭小姐。”彭玉媚道:“那你還不起來!”範理陽站起身來,彭玉媚憐惜地給他拍拍身上的土,道:“你看看你,也不心疼自個兒,說跪就跪了。”範理陽道:“彭小姐你不知曉,為了少東家,便說是跪,就是代他坐了牢去,我也情願!”彭玉媚聞言,愣怔半晌,竟盈盈地抹開眼淚來,弄得範理陽一陣困惑。
“彭小姐,你這是咋的了?”
彭玉媚止了淚,嘆了口氣道:“我倒命苦,不敢指望有人肯為我跪了去!”範理陽道:“彭小姐的心思我豈不知,我範理陽是個木頭人麼?我是自嘆這身份,配不上彭小姐!”彭玉媚一喜道:“什麼身份不身份,我卻不管,我只認準了一個理,心裡喜歡上一個人便是更改不得,我管他什麼身份!只要他對我好,我便真正知足。你說說,你到底對我有沒有一絲情份?”範理陽輕撫她一頭秀髮,道:“玉媚,我範理陽本來一無所處,生來時運不濟,連考三次竟是連個秀才也不得中。原想今生不過庸庸碌碌,過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虧得范家照應,又跟隨少東家一番征戰,方在這大同府立得腳跟。我原也有些想頭,考場無望,便在這商場大幹一番,縱是失敗也是心甘,卻不料這緊要關頭,少東家出得這等事。少東家可是我們的主心骨、頂樑柱,他不在身跟前,我們卻不知如何是好!”彭玉媚道:“你們男人,一入商場,同我爹一樣,都是拼了命去,什麼竟也顧不得了。”範理陽一把握了她手道:“可我心裡時時還想著一個人,只是有時候又不敢想。”彭玉媚笑道:“你倒說說,你想誰了?”範理陽道:“想你,真的想你!有時候夜裡想起你來,竟是就那麼枯坐著愣怔一夜!”
“理陽!”彭玉媚一頭說著,一頭扎入範理陽懷裡。範理陽聞著那泌人的香味,一時竟陶醉般地閉上眼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