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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亨堂’不卸了牌子想是不肯罷休,這等競爭實非我商家之福,竟是惡性之爭!”騰先寧笑道:“少東家卻是如此心性。照此心性,這天下商路莫不通暢無阻,物流頻繁,倒是好一個大同世面。有紅且有白,有利自有害,有人把刀架了脖子上,還同他講得仁義道德麼。唯有一爭,才顯我鐵骨硬氣。”範忠庭點頭贊同,道:“理是這個理。卻不知這姓丘的先生是哪家主顧,情形卻是不熟,真若是一個內蒙商客,我卻同他無甚怨愁的,他何故要作此陣仗?”騰先寧搖搖頭道:“現下看來,這姓丘的也不過是個前臺龍套,後面不光有人,而且這背景兒脫不開這大同府,外地商客所慮的不過與我們一樣是立穩根兒,決無此膽量更無此惡想。”範忠庭偏腿,下了炕沿在地下走了兩步,奇道:“那會是誰呢?”騰先寧道:“少東家,你沒聽那漢子說起麼?‘天香居’生意熱火倒象是觸了一些人的利益,話趕話地卻是漏了些意思出來。大同如此眾多商家,哪有順氣的?不順氣,便要尋了些事來。”範忠庭道:“想不到商家竟有此等不正當、不正派的態勢麼!”騰先寧道:“良莠不齊,魚龍混雜,自古至今哪行哪業逃得這個理去!”
範忠庭一跺腳道:“好,我倒要看看會是個什麼情景!”
宮蘭杏見是個話縫,忙道:“看看已快午時了,這臘八粥還沒得吃。雲鵬那邊早打發了兩次人來催促,不早了,且去吃了飯再說。”
“好,我們吃飯去。”
宮蘭杏突地奇道:“理陽兄弟哪去了?”
兩人這才發覺,範理陽竟不在跟前。騰先寧奇道:“是不是在鋪子裡,我去看看。”說罷,出了門。
不大一會,裹了一身寒氣進來,道:“櫃上夥計說倒見理陽兄弟出去了,卻不知去了哪裡?”範忠庭道:“去哪裡也不知會眾人一聲!”宮蘭杏道:“是不是先自到了雲鵬兄弟飯莊?”騰先寧搖搖頭道:“想來不是,他若去雲鵬兄弟那邊,自會隨我們一同去的。想是有事,我們且等等看。”
足有一頓飯工夫,門突地被撞開,範理陽一個雪人般闖進來。三人一齊站起,迎上去。
“你去了哪裡?卻讓一頓好等!”範忠庭道。範理陽也不說話,就桌上取了一杯水來,咕嘟嘟就是一大口,抹了抹嘴道:“日他孃的。”剛說了一句,便咳嗽起來。
宮蘭杏忙拿了把掃帚將他從頭到腳地一番掃,道:“先喝口水暖暖再說。”範理陽就炕沿邊坐了,將手伸了火盆上,長長舒了口氣,互搓了手道:“少東家,騰掌櫃,你們猜猜我見了誰了!”範忠庭與騰先寧對望了一眼,道:“誰?”範理陽道:“他孃的,那漢子不光和老丘是一夥的,竟還有個人物!”騰先寧坐了他對面道:“是哪個?”範理陽接了宮蘭杏遞過的杯子來,在火盆邊喝了一大口,道:“這事原透著邪乎兒。那漢子趕了車馬出去,我便悄悄跟了去。”
三人這才大悟,方知範理陽竟是跟蹤了去;不覺暗暗佩服範理陽的心計。
“出了街口,我怕被他們發覺,離了足有二十丈遠近。那些人卻是些啞巴,一路上連哼也不哼,直顧趕了車馬沿城牆一路往東去,到得城門邊,卻不進城。我原疑他們是城裡的商家,合計了做這營生,看上去不象。到得東城根下停了,那原接貨的兩架馬車車把式不知同前邊那乘坐圍欄車的漢子隔簾說了些什麼,便自趕了兩架馬車往南直走了。我只好繼續跟了那漢子的車去。走了大約一里光景,那車子在一處小客棧才停下。我怕那漢子認出來,便將衣領豎起,將帽簷放下,把臉包得嚴實,裝作投宿的客人進那院去。院子倒不大,雪下得緊卻是沒有個人影。我站了北牆根,仔細一瞅,只聽得兩間西房內有說話聲,便佯作上毛廁,順了牆根過去。聽得那裡邊傳出那漢子的聲來道,都辦妥了。接著有人笑了,道,看來這‘天亨堂’一派長久駐下來的勁頭,吃得倒歡生。我一聽,聲音竟這般熟,卻不是那姓丘的是誰!又有一人道,你先歇歇吃那臘八粥去。歡生自是歡生,別看當眼下,我卻要讓他好吃難消化,搬一座山來,讓他作了孫行者去,將他家底兒盡數套了去,看他如何消受。這聲音卻沒聽到過,只聽得那漢子好象叫了一聲老高什麼來著,對,就是老高。正細聽,不防有人開門出來,我便順手操了一把依在牆邊的掃帚,裝作掃雪的店內夥計。卻見那稱作老高的漢子走在前頭,象是要走,姓丘的和先前那漢子送將出來。我細瞅了一眼,卻見那漢子也不過四五十歲的樣子,頭戴一頂雙掛耳棉帽,穿一身深灰綢衣,眼小僅餘一條眼縫兒,嘴巴倒大,嘴上留一叢小山羊鬍子。想了半天,卻是沒見過。孃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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