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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的信仰,任何人都可以加入,無論你是否有其它信仰或加入了其它團體。實際上,美國人對自己的帝國視而不見的主要原因是他們打心眼裡認為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美國人,他們目前的國家或文化團體是一種可悲的偶然,但又是可以轉化的。愛默生寫道,美國將會是“人的第一個國家”——是個人的,而不是國王或各個階層的第一個國家,但不會是最後一個。美國人認為他們是他人的引路人。在他們看來,世界上其它地方的人也想跟從。美國領導人說要在全球促進自由的傳播時,他們心中想的是崇美主義的傳播。
這一信念從許多方面看都無比誘人——不亞於平等的主張。在美國人的信念中,平等並不等於平等的社會地位或同等的報償,而是同等的機會。最早到新大陸來的殖民主義者是為了致富,信念向它的信徒們預示著永遠都會有同等的機會。正如美國曆史學家弗雷德裡克·傑克遜·特納所言,“自從哥倫布的船隊駛進新大陸那時起,美國就成了機會的代名詞,美國人民則從不斷擴張中找準了自己的基調。這種擴張不僅是開放性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得已的美國人旺盛的精力,將不斷要求有更廣闊的施展領域。在我國大部分歷史上,美國一直是對新來者開放的,而且一直是才能、商業技能和辛勤工作可望得到公平(或者說更好)回報的地方。在這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在比較日本和美國這兩個國家時曾這樣寫過:在日本,一切都在禁止之列,除非得到特許;在美國,則是一切都允許,除非被特別禁止。這種自由,或許比政治自由更使美國對移民有吸引力,更能使美國成為全球許多人的希望之源。除了這種吸引力之外,還有我們的容忍態度和我們這個移民社會的包容性。只要你堅持這種信念,你就幾乎可以心想事成。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你可以有信奉其它宗教的自由。儘管也有別的擔憂,但開國時堅持政教分離,的確是天才之舉。它保證了宗教的活力與權力。歐洲的國教和貴族統治集團與專制政府已混同一氣,難分彼此,並逐漸開始消亡,美國獨立的教會卻方興未艾。19世紀30年代,托克維爾指出,美國人是宗教觀念最深的人,這話到今天都千真萬確。在任何一個週末,一多半美國人都會去某個禮拜堂。相比之下,歐洲大多數國家和加拿大隻10%~20%的人去教堂。在這方面,美國與穆斯林社會倒更加相象。
美國宗教生活的基調一直是由新教各個教派來定的。這些教派強調個人以及個人與上帝的關係,嚴格遵守人與上帝之間直接建立的道德規範。因此,說教習慣在美國曆史上一直很盛行,尤其表現在美國對其它國家的看法中。
這種對宗教的篤信與對平等機會的那種萬事皆可行精神的結合,產生的結果有好有壞。最引人注目而又最強有力的結果是人才興旺。這一點給美國帶來了巨大財富,使它在技術、醫學、藝術和大學教育方面居於領先地位。美國不但在世界上生活水平最高,在全世界最富的人中佔絕大多數,在慈善捐贈方面迄今為止也位居榜首。一些名牌大學,如斯坦福、哈佛和耶魯,都得益於慈善家的樂善好施而存在。安德魯·卡內基曾宣稱“死時還富有的人死得可恥。”他用實際行動實踐了自己的原則。美國個人財富達到1000萬美元者每年捐出約9%,普通美國人向教堂和慈善團體捐出自己收入的2。2%以上。美國的捐款總共佔國民收入的1%。相比之下,歐洲的佔大約0。5%,其它地區則更少。這種情況的出現,以及平等機會原則的成功,部分原因是這些年來社會公正狀況不斷得以改進的結果。篤信宗教的人們一面主張平等,一面搞種族歧視那種矛盾的局面,雖然持續了很長時間,但最終卻無法保持下去。這個問題的解決,不只是因為歧視作法的慢慢停止(這一過程仍在自我完善),在很大程度上是透過非暴力手段實現的,因為美國人的道德觀最終無法接受非人道的行為。
然而,美好的神話下面往往掩藏著種種罪惡。有一種矛盾的現象說來耐人尋味。一個因其宗教觀連墮胎都加以限制的國家,卻經常動用死刑。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使美國社會其它方面的古古怪怪顯得更加突出了。美國每年有15萬多人被殺害——按人口平均,比其它任何工業化國家都高得多。這一比率與美國平民人口武裝到牙齒一事可能有關,也可能無關。美國的監獄也比其它任何一個大國都人滿為患。每8個美國人中就有將近1人被判犯有重罪,20個人中有1個進過監獄(黑人的這一比率是1比5)。美國的人口雖然才佔世界人口的5%,囚犯人數卻佔世界的四分之一左右。
經濟方面的矛盾同樣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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