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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風棘野雉雙飛。
縱無七子為衷社,尚有三春各戀暉;
愁聽燈前兒輩語,阿孃真個幾時歸。
郁達夫希望以母子之情去打動王映霞,妄想她幡然悔悟,重回他的懷抱,真是痴心妄想,太過天真。
後來郁達夫在新加坡與廣播電臺工作的李筱英同居。李筱英是福州人,在上海長大,暨南大學文科畢業。中英文造詣均佳,具有非凡的語言天才,銀鈴般的聲音令人著迷。那時李筱英是守活寡的怨婦、郁達夫是離了婚的鰥夫,同病相憐,也不怕人言可畏。
稍後,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戰火迫近新加坡。郁達夫輾轉逃到印尼,娶了華僑少女何麗有為妻。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以後,郁達夫無緣無故地被人誘出殺害,屍骨無存,享年五十歲。後來謠傳又起,給郁達夫加上了一條為日本憲兵隊任翻譯的漢奸罪名。至今郁達夫之死,仍然是個迷,好事者猜測,多半是戴笠的軍統趁亂世所為。
王映霞回到重慶,就不記得她在浙西的老母了,住到重慶鄉下的白沙江濱療養。三個月後,由戴笠介紹進入外交部擔任文書科的科員。按說她已是三十四歲的女人,是“爛渣滓”的尷尬年齡。她卻不服老。上班的第一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一身凹凸有致的花色旗袍,足登三寸高跟皮鞋,加上她那“荸薺白”的面板,確實是豔光四射。她款擺腰肢走進辦公室時,那些出出入入,口操外語的時髦人物,頓時感到眼前一亮。
王映霞清楚地知道,紅顏易老,青春不再,她必須有效地把握這所剩無幾的美豔姿貌,而且還要儘量擺脫“郁達夫棄婦”的陰影。於是努力重塑淑女的形象。除了化妝和衣著外,往日故交在重慶的反而很少往來,謹言慎行。不久,經過小心肆應,又重在社交界拋頭露面。商會會長王曉籟成了她的乾爹。王映霞憑她的家世、學識、美豔、機敏,再加上歲月的磨鍊、愛情的波折、飽經世故,已是人情練達,還有人見人怕的戴笠撐腰,真是左右逢源,無往不利。
一九四二年四月四日,王映霞與鍾賢道在重慶百齡餐廳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賀客如雲,連施蟄存都去拍她的馬屁。為她賦詩:
朱唇憔悴玉容曜,說到平生淚跡濡;
早歲延明真快婿,於今方朔是狂夫。
謗書欲玷荊和壁,歸妹難為和浦珠;
蹀蹀御溝歌決絕,山中無意採蘼蕪。
一九四六年,戴笠因飛機失事而死。王映霞頓失憑依,辭去外交部的文書工作,急流勇退,過著樸實無華的主婦生活。隨丈夫到了蕪湖,生了一子一女。
幾十年過去,人們仍談論郁達夫與王映霞的關係。郁達夫曾當面罵王映霞為淫婦。王映霞直到八十歲的高齡,筆下仍稱郁達夫是“瘋子”。為維持自己的老面子,始終不曾有懺悔的意思。德國有一位漢學名家馬漢茂,出版了一本有關郁達夫與王映霞婚變的書。公佈了一把王映霞寫給情人的書信,迫使王映霞寫了一篇《郁達夫與我的婚變經過》的長文,在香港的《廣角鏡》雜誌上發表,無非是替自己遮掩,始終不承認自己當年的醜事。反正郁達夫已經死去多年,只能聽任王映霞雲自圓其說
王映霞的感情糾葛
王映霞有“荸薺白”的雅號,是形容她的美麗。她父親金冰遜早死,她隨母親住到外祖父,杭州名士王二南的家中。隨外祖父研習詩文,打下紮實的國學根基。她與郁達夫之間的感情糾葛,因牽涉到一個戴笠而變得撲朔迷離。
王映霞在二十歲的那年與郁達夫結婚。郁達夫比她大了十二歲,一開始就埋下了矛盾的根子。郁達夫向王映霞寫求愛信說:“一切照你吩咐做去,此心耿耿,天日可表。對你只有感謝和愉悅,若有變更,神人共擊。”但訂婚以後,郁達夫卻沒有處理好原配夫人孫荃和子女的事情,那時王映霞也不計較這些,跟定了郁達夫這個中年浪漫文人。
婚後王映霞發揮了妻子的柔情,除了竭盡所能與郁達夫共同建立一個愛的窩巢之外,並有目的地每天準備了雞汁、甲魚,黃芪燉老鴨,想盡了辦法要把丈夫的肺癆病體加以補養。郁達夫也以“日記九種”的形式把他對王映霞的愛登在報刊上,使人們都知道他有一位賢淑、聰明、美麗的好妻子。這時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了,夫妻倆更加恩愛有加,過了五年甜蜜的生活。一九三三年,舉家由上海遷到杭州,建一座“風雨茅廬”居住下來。
郁達夫的這一次搬家是為了躲避戴笠對王映霞的追求。對這位軍統頭子,郁達夫是惹不起的,在上海的時候就儘量限制王映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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