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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管理員是位將近退休的老幹部。他初管夥的時候還算敬業,可到後來因為吃了人家的好處,就開始接二連三地進低等肉。這使鄔有剛很惱火。鄔有剛提出四位可供選擇的人選,分別是現任鄉政府秘書謝忠誠、鄉民政辦老周、鄉農科站會計白佳智、鄉農科站司機丁小虎。這個議題一提出,一旁做記錄的金獅開始高速思考:“鄉里的後勤問題由我負責。如果我不能對後勤的人事問題有所影響,就難保後勤人員聽我的。如果不能保證他們聽我的,我又如何對他們進行有效管理呢?”想到這兒,就在各領導還在思慮之際,他發了話。他自進黨委辦以來,一貫遵守組織紀律,在歷次黨委會上,只是做記錄搞服務,從不插嘴。而今為了避免出現對自己工作有什麼不利的局面,txtsk…整理不得不破這個例。他說:“我說兩句,僅供參考。謝忠誠是鄉政府秘書,工作量很大,若再管上伙食,勢必影響政府工作。白佳智原管鄉財政現金管得一塌糊塗,又如何能管好伙食?管夥是個沒早沒晚又需要勤跑腿的差事,而老周那麼大了,能跑得過來嗎?據說他也不想幹這個事。一個不想幹某個事的人能把某個事幹好嗎?丁小虎就不同了,又年輕又機靈,還實在。所以讓他來管這個夥,就再恰當不過了。”聽他講完,鄔有剛微微一笑,問眾領導:“大家看怎麼樣?”眾人齊說:“那就這樣吧。”會後,綜治副書記武佔寬感慨地跟人們說:“金獅才是三掌櫃。”於是一些與金獅常開玩笑的幹部便戲稱他為三掌櫃。遇此他忙擺手:“千萬別這麼說,你想害死我呀?”
過了幾天,旗文化局召開文化工作會議,金獅以鄉文化站站長的身份去參加。會議一開始開得比較沉悶,其他鄉的文化站長紛紛講困難訴苦情。輪到金獅發言,他不僅回顧了過去一年鄉文化工作所取得的顯著成績,還對今年的鄉文化工作提出種種構想,從而給這個沉悶的會場透進幾縷陽光。會後的酒宴上,金獅給局領導們敬酒。局長高興地說:“小陳,想不想來文化局工作?”金獅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想啦。”局長便說:“那你馬上寫個申請。”金獅當場點頭應允,卻一直未寫這個申請。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去文化局當個什麼小幹事。
不久的一個週末,金獅回到縣城的家。文卓煞有介事地說:“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金獅:“什麼好訊息?”文卓:“旗裡有好幾個單位公開招考公務員呢。”金獅:“都有哪些單位?”文卓:“有人事局、文化局、農牧局、建設局、檔案局。”金獅:“噢,知道了,不考。”文卓:“不考!”金獅:“就這些單位,甭說讓我考,就是立馬調我去,我也不去。”文卓:“為什麼?這些可都是別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單位呀。”金獅:“你想啊,去了這些單位,啥時候才能弄個副科級?”文卓:“這些單位不也有副局長嗎?”金獅搖搖頭,說:“有是有,但這些單位的副職很少是從本單位就地提起來的。”文卓:“那他們是從哪來的?”金獅:“都是從別的單位平級或降級交流過來的。”文卓:“為什麼?”金獅:“因為這些單位的副職爭搶的人太多了,一點也由不得局裡,都是旗委一個個認真敲定的。你想,既由不得局裡,你在局裡幹得再好,管用嗎?”文卓:“早弄不上科級,但可以回城呀。”金獅:“這就是我們需要克服的唯地論。”文卓:“唯地論?”金獅點點頭,說:“是,唯地論。現在社會上盛行一種觀念,就是城裡總比鄉下好,大城市總比小城市好。就連農民們也是,聽說你去了呼市,就說你分好了;聽說你去了鄉里,就說你白唸了。”文卓:“這不對嗎?”金獅:“當然不對。難道在城裡登三輪兒比在農村養大車還好?在城裡當工人比在鄉里當幹部還好?在城裡當幹部比在鄉里當領導還好?如果不計較幹什麼,誰去不了呼市?明天咱們就可以去北京洗盤子。俗話說,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人的地位不取決於所處的地方,而取決於所處的層次。”文卓點點頭,但有些失望,又問:“照你這麼說,你不弄個副科級是不回城了?”金獅搖搖頭:“也不是。”文卓又來了精神:“那是啥情況?”金獅:“旗裡也有值得我丟掉現職去的部門。”文卓:“什麼部門?”金獅:“兩辦兩部一委。”文卓:“兩辦兩部一委?”金獅點點頭:“對,就是黨委辦、政府辦、組織部、宣傳部和紀檢委。”文卓:“我也常聽說這些是好單位,但不知好在哪裡。”金獅:“這些單位都是清水衙門,論實惠不及執法部門和經濟管理部門。但這些單位的幹部升得快。因為他們都直接伺候著一位有實權的縣級幹部。縣級幹部若想給人戴頂科級的帽子,當然容易得多了。”文卓:“那,這些單位又數哪個好呢?”金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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