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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山林的驕龍,一旦給點雨,可就不得了啦。”
金獅從呼市送款回來,離新年元旦也就只有三五天了,又到了銀信部門貨幣回籠的最後期限。茂林岱鄉信用社給他打來電話,催他還春季給父親貸的那五千元。為此他給父親打電話,父親的答覆是:“我現在哪有錢啊?明年再還吧。”金獅:“那不失信了?”父親:“失信就失信了,有什麼辦法?”金獅放下電話,安慰自己:“失信就失信了,愁也沒用,不管它。”但每每想起來,還是有幾分不悅。有人說,丈夫總是看窗外,妻子卻總是看丈夫。不假,金獅的這種偶然的不悅,很快就被文卓發現了。於是文卓問金獅:“怎麼啦?”金獅開始不願說,後架不住再三追問,就說了。文卓聽罷,先是一頓埋怨,最後說:“這事你爹可以不管,你卻不能。因為這錢是你貸的,不還的話失的是你的信,不是你爹的。”說罷跟她大姐謊稱跑工作需要追加投資,又借了五千。於是金獅於新年前的最後一天,終於將貸款還上。
農曆臘月二十八下午,金獅帶著文卓和孩子回村裡來過年。一進院子,就見滿是打包好的黃芪。為此他一回屋即問父親:“又收黃芪了?”陳祿:“嗯。”金獅:“不是說好了不收的嗎?”陳祿:“你聽我說,我發覺現在兩地買賣雖然已經沒有隱秘的大錢可圖,但不等於沒有明擺的小利可掙。這陣子來了兩個外地人,從咱們這兒收上現成的,立馬發到廣州去賣,來回僅僅二十多天,每次能賺三四千。因此我就想,我若每月能掙這麼三四千,哪怕是一千,還幹啥去?”金獅聽罷點點頭,說:“你若抱著這種心態收也行,反正是立收立賣,賺不多,也賠不多,實際是掙的兩個辛苦錢。但你要保證做到立收立賣,不拖。一拖就成了兩時買賣了,風險就大了。”陳祿點點頭。金獅又問:“銅獅那裡咋樣?”陳祿:“前幾天打過電話來說,出去送還行,每天能掙百八十。”金獅點點頭,說:“穩定住就好。不過你要囑咐他,掙些錢別光顧自己生活,要注意積累。他拿的可是眾人的錢。眾人雖不能從中取利,但最起碼該保本吧。”陳祿:“我已經這麼叮嚀了。”
晚上,陳祿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就見進來一位腦明眼亮卻兩腮無肉的中年人。此人姓谷名三皮,鄰村人,也是常做黃芪買賣。陳祿見是他來,忙讓酒讓飯。谷三皮也不客氣,拿杯就喝,端碗即吃。陳祿問:“你這是從哪來?”谷三皮:“從廣州,剛下火車。”陳祿:“還沒回家呢?”谷三皮邊吃邊答:“沒有。”陳祿:“這麼說,有情況?”谷三皮:“有。”說著緊扒了幾口飯嚥下,然後說:“行情沒變,但貨眼看就要斷了。”陳祿:“瞅準了?”谷三皮:“瞅準了,就為這個我專門轉了兩天才回的。”陳祿一拍腿:“好,馬上發貨。哎,你還有多少貨?”谷三皮:“還有兩噸。”陳祿:“好,我有四噸,正好一車。你一會兒就去聯絡車,咱們明天就走。”谷三皮點點頭,說:“還有個事,我聽我媳婦說,這幾天法庭的一直在找我,要拿我的貨頂貸款。我不是不想打貸款,只是由他們來賣,哪能賣下個錢?”陳祿:“這個好辦,你先把它連夜拉到我這兒來。拉到我這兒,他們分不清哪是你的哪是我的,也就沒轍了。”谷三皮:“可法庭在上頭貼了封條了。”說罷望了金獅一眼。金獅笑著說:“你別讓它那幾張封條嚇住了。現在法庭對沒東西又不著家的債務人也沒轍。你把那些貨拉過來,明天就下廣州了,他們能把你咋地?”谷三皮:“這麼說,那封條能拆?”金獅:“拆了又咋樣?那些黃芪又不是別人的。我真不知道它那封條究竟有什麼法律效力,拆了它會承擔什麼法律責任。”谷三皮點點頭,當即去辦。
第二天,陳祿將兩家的貨裝上一輛大汽車,覺得車還不滿,即去鄰家賒貨。鄰家存著近一噸的貨,放了很長時間了,也急著想出手。但見陳祿要賒,犯了猶豫,最後說:“賒也行,但這欠條得由銀獅來打。”銀獅經過近兩年的休養生息,已有六七萬的盈餘,因此很受村裡人的推崇。可陳祿聽了鄰家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怎麼我賒東西,還得銀獅打條?”但沒辦法,只得去喚銀獅。銀獅眼瞅著這輛車因載量不足不能發,只得打了。於是,陳祿和谷三皮把貨裝好,於大年三十兒的前夕,踏上去廣州的旅程。
正月初五,金獅去呼市給周團長拜年。周團長嘆口氣,說:“金獅呀,告訴你個不好的訊息。”金獅心裡咯噔一下,問:“什麼不好的訊息。”周團長:“你的事我剛跑了一半,花了五千,就接到組織部的通知,要我去北京學習一年,3月1日開學。這一年,我基本上是不回來的。你的事只能等一年以後再說了。怎麼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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