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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賭氣。小夥子該主動些,別讓姑娘家難為情。”於是敲開了韓水秀的門。韓水秀坐在辦公桌的後面,面沉似水:“你來幹什麼?”金獅:“沒什麼。”韓水秀:“沒什麼就少來,我還有正經事要做。”金獅木蔫兒木蔫兒地站了一會兒,說:“我跟你說個正經事兒。”韓水秀:“什麼正經事?”金獅:“咱們結婚吧。”韓水秀冷淡地說:“結婚!誰跟你結婚?”金獅:“眼瞅著就要過元旦了。再晚了,準備不足,年前就趕不上了。”農村的婚事大都在冬天舉行,因為冬天一則人閒,二則肉食放得住,那會兒的農村是幾乎沒有冰箱的。卻見韓水秀冷笑一下,說:“八字還沒半撇兒,你倒想臘月娶媳婦。你是不是跟別人說了,咱倆已經好上了?”金獅忙說:“沒說。”韓水秀把眼一瞪:“老實說,沒說?”金獅低下頭,說:“只跟個別人說過,那也是他們問得緊。”韓水秀便橫著眉說:“陳金獅,你好狡猾,故意放出風去,說咱倆好上了,好讓別人都死了心,叫我非嫁你不可。”金獅忙說:“我沒這個意思。”說罷心裡嘀咕:“你還要挑,還要別的男人追你!”韓水秀:“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以後不能再跟任何人說了。”金獅點頭答應:“嗯。”韓水秀:“聽說你把小報印反了?”金獅:“嗯。”韓水秀即橫了他一眼,說:“你說你能幹個啥?做啥都毛手毛腳的。對了,人家侯鎖伴那麼愛乾淨,你就不能也跟著乾淨些?就不怕人家嫌?”金獅笑著說:“你這麼說,說明你還關心我。我正需要這麼個人管著呢。”說罷有些後悔,心的話:“我這不是在鼓勵她罵我麼?”不出其所料,但見韓水秀更來勁兒:“還有,沒事兒你少跟包大海一起鬼混。人家不受鄉里管轄,無所謂。你呢?”金獅含笑望著韓水秀,似看一場自己導演的鬧劇。見他這副神情,韓水秀猛醒,冷冷地說:“行了,別臭美了,誰有心思管你?我是感到驚訝才說的。去吧,我還有正事要做。”金獅無言地離開。
這個週末下午,金獅睡午覺起來,稍幹了會兒事,見院子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便也收拾著回家。收拾好出得屋來,他本能地向韓水秀的辦公室望了一眼,見門未鎖,想進去告個辭,便上前敲了幾下門。屋裡傳出微弱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金獅推門進屋,見韓水秀捂著肚子歪在床上不動彈,忙問:“怎麼啦?”韓水秀沒有了往日的冷傲,可憐地說:“不知道。睡了會兒起來,就覺得肚子疼,沒精神。”金獅伸手摸了一下其額頭,感到冰涼,忙扶其緩緩躺下,用被子蓋好,說:“你等著,我去看許美麗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就去村裡請大夫。”說罷來找懂些醫術的鄉計育辦助理員許美麗。許美麗正要騎腳踏車出去,被金獅叫住:“麗姐哪去?”許美麗:“下鄉(給人)流產去。”金獅:“等等,水秀肚疼又不精神,你快給看看。”許美麗笑著說:“看把你急的!”說罷回屋取了藥,隨金獅來到韓水秀辦公室,給韓水秀先吃了藥,後紮了針。過了片刻,韓水秀臉色好轉,坐了起來,沒事了。見此,金獅給其撮好一天的炭,把火爐打點好,提了一壺水,又連問了許美麗幾句,確信韓水秀沒事了,才親切地對韓水秀說:“你先好好養著,不行就明天再回。”又對許美麗說:“麗姐,麻煩你晚上再過來一趟,看她好得咋樣。”許美麗:“行,你就放心吧。”金獅然後對韓水秀說:“那我先走了,我得回去。”韓水秀乖乖地應答:“嗯。”金獅方騎車返家。途徑郵電所,他給銅獅寄去30元。在這之前,他是答應承擔銅獅的生活費來著,但因一直沒錢,不能踐行。本週四即11月15日,鄉里發工資,他一次領了8、9、10、11四個月的工資360元,才得已踐行。但從此不論手頭多麼拮据,都堅持每月給銅獅寄去30元。閒話不提。
卻說金獅進家的時候,只有陳祿和銀獅在家。銀獅一見到他便笑著說:“你找的就是那個韓水秀?”金獅:“嗯,你認識?”銀獅:“初三跟我在一個班,能不認識?就她,在我們班的時候又瘦又小,黃毛土臉,一點兒都不起眼。甭說是你,我也不要。”金獅聽了有些失望,心的話:“人娶老婆難道就是為了自己看著舒服,不想人前顯勝?如今不見一個人說她好,難道我真的昏了頭了?”但轉念一想:“那會兒是那會兒,這會兒是這會兒。女人三年一變。中學生活艱苦,人們沒錢更沒心思打扮,才美不外現嘛!”此時陳祿開言:“金兒呀,人一輩子就娶一個老婆,你可不能湊合呀!”知子莫如父;陳祿清楚,金獅雖然最懂得疼父母,最聽話,但反性也最大,因為這種反性他對問題的獨立分析。因此陳祿對金獅說話不喜歡採取命令式,而喜歡採取洗腦式。所以他繼續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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