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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她大姐住處。她大姐的住處也就是酒仙橋那間擠滿了逃學孩子的志富網咖。
優優在志富網咖只住了一夜。她沒跟大姐說明她緣何不回凌家。大姐問她是不是又和凌信誠吵架了,到底為什麼吵架?優憂無論大姐怎樣刨根問底,就是一言不發。
大姐說:“凌信誠是不是對你不好?他過去不是很喜歡你嗎,是不是現在對你膩了?男人一般都是這樣!”
優優說:“沒有。”又說:“不是他膩了,是我膩了。”
“你膩了,為什麼?”
“不為什麼。”
大姐認真了,拉著優優,仔細看她表情,彷彿她表情上寫著答案。優優皺著眉頭把臉躲開:“你看什麼呀。”她說。
那天晚上優優和大姐睡在一起,就睡在那間網咖的後屋。大姐拉著她的雙手滿臉憂慮地念叨,她說優優你千萬不能任性啊,現在你姐夫這間網咖,還有我的病,全都要靠信誠,咱們在人屋簷下,哪能不低頭。你就算為了你大姐,為了你姐夫,你就忍忍吧。
優優蟋在大姐的懷裡,大姐懷裡有一股子中藥的味道。她沒有說話,也睡不著覺。
大姐又說到了姐夫,說到了這間慘淡經營的網咖,說著說著掉眼淚了。大姐說姐夫很不容易,網咖的生意不好他回來總髮脾氣。這一段時間他搞了搞促銷,對小學生進來也不管了,生意才漸漸好些。可生意一好掙錢一多他又尋歡作樂去找小姐,這事還是網咖的一個夥計悄悄告訴大姐的,可大姐覺得還不如不告訴她呢。她連著幾天睡不好覺,不知道是該大鬧一場索性說破,還是忍氣吞聲佯做不知。大姐說這些話時優優始終似聽未聽雙目發直,她在想她自己的心事。那一夜大姐連睡著之後都長吁短嘆,姐妹倆同床異夢誰也沒有暢言。
第二天晚上優優沒再睡在這裡,因為這一天的中午突然來了一幫緝查,緝查們不由分說便將網咖的電腦全部沒收拉走,同時宣佈網咖已被查封,在緝查們到來之前優優正百無聊賴上網亂看,還登陸“聊聊”聽一幫網蟲用口音各異的髒話互相對罵。她一直默默地聽到中午,幾次想參加進去大罵一通,用從這裡學到的各種汙言穢語逢人便破口大罵,可鬱悶的心情讓她始終張不開口。直到大姐喊她吃飯她才最後搶罵了幾句,她衝著話筒喊道:“你們都是混蛋!都是混蛋,你們沒一個好人,都是混蛋!”只為發洩,沒有目標,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她的罵聲剛落,緝查們便破門而人,接下來優優便親歷親見了網咖被封的那個亂哄哄的場面,她看到緝查們轟走了正在上網的那些年輕的孩子,然後把電腦一個個粗暴地拔線抬走。大姐從後面聞聲出來,看到整個家當被一掃而空,看到姐夫臉色晦暗站在門口,她一下支撐不住自己虛弱的身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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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咖被封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姐夫沒把經營證照辦全,但背後的原因聽說是有很多家長舉報,說志富網咖是毒害青少年的一個據點。
其實網咖誰不這樣,都是孩子的天堂,家長的地獄。
大姐姐夫遭此飛來橫禍,按理優優應該留下安慰陪伴,但優優還是決定暫時離開。她對大姐說她心裡很亂,很想一個人獨自待著。
其實優優離開大姐後並沒獨自待著,她也沒有一個可以讓她獨自待著的地方。
她還是去了阿菊那裡。阿菊的男朋友老六一直出門在外,阿菊那一陣正過得寂寞萬分,所以樂得優優過來陪她,讓她以自己的豐富心得開導優優。開導優優對阿菊來說幾乎成了一種炫耀——她與那位小老闆儘管總是牛郎織女,但畢竟互相忠貞,而且時聚時散也不失為保持長久的一種方式。象優優和信誠那樣整天纏在一起,中間再加上個神經兮兮的孩子,能不煩麼。優優已經第二次離家出走,便是證明。
但阿菊也隱隱看得出來,優優這一次出來,與上次大有不同,上次優優還懷著一腔積怨,急於向人傾訴。而這一次,優優卻異常沉默,關於她與信誠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糾葛,一句不願多說。阿菊問她準備住幾天回去,她也始終默默不語,到夜裡上床的時候才突然冒出一句,她說阿菊,我不想在北京呆了,我想到南方找工作去。
阿菊不知她真有此意,還是一時心煩胡言亂語。但這句話無論如何難以置信:“去南方?找工作?你和信誠說了麼?”
優優說:“幹嗎要和他說,我和他又沒什麼關係。我想我也不小了,總該找份工作,總要自食其力。”
阿菊笑笑。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