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萎縮症〃時,我是在科學地描述一個真實的心理事實?我所有迷人的東西都要被賣掉了:伯恩·瓊斯(伯恩·瓊斯(1833…1898),英國畫家和工藝設計家,其繪畫體現了拉斐爾派的風格。譯者)的畫、惠斯勒(惠斯勒(1834…1903),美國畫家,長期僑居英國,主張〃為藝術而藝術〃,以夜景畫、肖像畫和版畫聞名。譯者)的畫,我的蒙特西利、西蒙·莎樂美、瓷器,我的收藏豐富的圖書館收藏了我們這個時代的幾乎每一個詩人的作品:從雨果到惠特曼,從斯溫伯恩到馬拉美,從莫里斯到魏爾蘭,還包括裝訂考究的我父母作品的版本,一排排奇妙的、排列整齊的,我在中學和大學得的獎品,以及各種豪華版本。這些對你來說絕對是無所謂的,你只會說這件事真令人討厭,僅此而已。你從這件事中真正看到的只是你父親最終可能失去幾百英鎊!就是這種可鄙的念頭使你充滿了狂喜。至於審判費用,你感興趣的可能只是知道了你父親曾在〃奧爾良俱樂部〃公開聲稱,為這件事即使花去他兩萬英鎊也是值得的,因為他已從中獲得了快樂、欣喜和勝利。事實是,他不僅能把我送進監獄兩年,而且也能在一個下午就使我出獄。他剛開始並沒敢希望還能使我公開破產,所以這對他來說真是一種額外收穫的快樂。這是我恥辱的頂點,也是他取得完全徹底的勝利的頂點。即使你父親沒有要求我補償他在審判中花掉的錢,我也完全知道,你至少應該對我完全失去圖書館表示一種最大的同情,因為這種損失對一個從事寫作的人來說是不可彌補的,對我來說,也是我所有的物質損失中最令我心痛的。如果你還記得我在你身上慷慨地花掉了多少錢,以及在那幾年你是如何依靠我生活的,你可能就會費心為我買幾本書送到監獄裡來,最多也花不掉你150英鎊,這也只是我在平平常常的一星期內為你花掉的錢的數目。但一想到你父親從錢包裡拿不出幾便士,你就獲得了一種卑鄙、渺小的快樂,就使你完全忘記了你還應該給我一點小小的回報,而這種回報又是這麼微不足道、這麼容易做到、這麼便宜、這麼明顯、這麼受我歡迎!我說〃恨使你盲目〃這句話對嗎?你現在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如果你還沒有明白,那就試試看。我不必告訴你,當時,就像現在一樣,我是多麼明白這句話的意義!但我對自己說:〃無論如何我要把愛埋在心裡。如果我進了監獄而失去了愛,我的靈魂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那時我從好萊威給你寫的信就是想努力把愛作為自己本性中的主要因素儲存下來。如果我願意,我早就用惡毒的譴責把你撕成碎片了。我也會用詛咒撕裂你,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舉起一面鏡子,讓你看看自己是一種什麼形象。你自己是認識不到這種形象的,只有等到你發現鏡中的形象在模仿你那種恐懼的手勢時,你才能明白那原來就是你自己!這樣你就會永遠恨鏡中的你和現實中的你。實際上我並沒有那樣做,因而另一個人的罪孽就要由我來承擔。如果我選擇了那種做法,在任何一次審判中我都可以以你為代價救出我自己,實際上,不僅可以使我免遭羞辱,而且還可免牢獄之苦。如果我願意向法官指明:法庭上的證人3個最重要的證人已經被你父親和他的律師精心訓練過了:什麼時候保護沉默、什麼時候斷然起誓、什麼時候要絕對一致地把別人的行為和做過的事栽贓到我頭上,這一切都是蓄謀好、排練好的,那麼我就可以讓法官將他們一個個地攆出證人席,甚至比攆那個可憐的作偽證的阿特肯(阿特肯,全名Frederic Atkins,是當時一個彈子戲的記數員和賭注登記經紀人的僱員,在對王爾德的第一次審判時,他出庭作證,審判員將他描述成一個〃最魯莽、最不可靠、最不謹慎、最不可信的證人〃。王爾德承認自己在一次去巴黎途中曾帶著阿特肯。法庭最終判決這個證人對王爾德的指控不成立,王爾德被宣佈無罪。原注)還要快,我也就可以作為自由人一邊挖苦、一邊輕鬆自如地走出法庭。一種極其強大的壓力迫使著我這樣做,那些只對我的財富、我的房子感興趣的人熱切地規勸我、乞求我、懇求我這樣做,但都被我拒絕了。我沒有選擇那樣做,我也從未為自己的選擇有過片刻的悔恨,即使在我被監禁的這段最辛酸的日子裡也沒有過,因為這樣做有損我的身份。肉體的罪惡無足輕重,因為它們是該由醫生治療的病症,如果它們需要治療的話;只有靈魂的罪惡是可恥的,若我以那種手段來保證自己被宣判無罪,那我會受到一生的折磨。但你真的以為你值得我當時給
你的愛或以為我有過片刻的想法以為你值得我愛嗎?我知道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但愛是不能在市場上公開買賣的,商販的天平對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