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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秒鐘,原本附在火男全身上下的火焰全都滅了,原地被套索困住的也不再是燒焦的骷髏,而是一個穿著樸素低調衣服的男人,他的兩手也空了出來,先前那把雙刃斧也隨著火焰一起消失了。
這男人身高應該在一米九左右,但與他的身高形成鮮明反差的則是他瘦削而且駝背的身材,這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彎曲的竹竿。他頭髮非常短,幾乎貼著頭皮,而且全都是白頭髮茬,他左邊的臉幾乎全毀了,右邊正常的臉上則堆滿了皺紋,零星的老年斑說明他在死的時候歲數已經不小了。
我之前見過陳木的照片。雖然照片中的陳木是個高大魁梧的人,感覺有點像巴特爾那種大壯漢,而我們眼前這個人已經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樣子,但我還是可以判斷出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陳木。
他果然已經死了!
我放下滅火器試著跟陳木說話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陳木愣了一下,然後僵硬地轉動著他的脖子——我不清楚是不是那套索讓他的動作有些不靈便,但我又不敢把套索拿掉,只能讓他繼續他那種好像缺少潤滑的機械性動作。
陳木好不容易把頭轉向了我,然後又用了將近五秒的時間點了點頭。
這個反應讓我很興奮,我連忙再問:“你是陳木吧?”
陳木又一次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我問。
陳木表情呆滯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然後竟張口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這是藥店,我來買藥。”
事情果然被我料中了,陳木壓根不清楚自己已經死了,他照舊在過著他的日常生活。
我並沒有急著把他已經死了事告訴他,而是嘗試去問他現在住在哪。
這次陳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兩個眼珠警惕地朝左右轉動著,並且從嘴角困難地擠出幾個字來:“放我走!”
我一下子意識到了這樣問下去不可能解決問題。陳木是個殺人在逃犯,他一直生活在恐懼當中,他不可能告訴我這樣一個陌生人他的住處。於是我索性選擇賭一次,直接告訴他實情道:“聽著陳木,也許我的話你一時沒辦法接受,但是我可以確定你已經死了!”
我不等陳木對我的話做出任何反應便將右手手腕上的銀手鍊拽了下去,然後便將我的右手伸向陳木的身體正中。當我的指尖觸碰到陳木身體的一瞬,我並沒有任何實際的觸感,只是從我的指尖感到一絲涼氣。
我繼續將手向前伸,我的手竟直接穿透了陳木的身體,透過眼鏡我也清楚地看到在我的手臂周圍縈繞著一團團黑色的氣體,這氣體也順著我的手臂快速地傳導到了我的全身,這顯然就是陰氣包圍的效果,我也切實地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另一邊,陳木的表情也由最初的緊張變成了徹底的驚慌,他雙眼朝下看著我穿透他身體的手臂,同時也把嘴巴張大到了極限。當我再將手從他身體中抽出來時,陳木則完全崩潰了。
他兩隻手突然快速地舉了起來然後用力捂住自己的腦袋,接著他一邊用力地搖晃著頭一邊大喊著:“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
他的動作變得連貫了,說話也不再結巴,從他身上也再次出現了微弱的火苗!
“再給他滅火!”我衝馬駿大喊了一聲,然後趕緊去拿被我放在地上的滅火器。
實際上也用不到我去提醒,馬駿已經拿起滅火器對準陳木身上一頓猛噴,剛剛著起來的小火苗立刻就被撲滅了,同時熄滅的還要陳木失控的情緒。
陳木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就像一棵打蔫的樹,無論我接下來跟他說什麼他都不再理會我,同時他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有些模糊、透明,似乎在他意識到自己已死之後他就要徹底消失了。
他如果直接昇天去極樂世界自然是好事,但我並不想冒這個險,我趕緊從口袋裡摸出一小把粗鹽撒向陳木。在這些鹽穿過陳木身體的同時也讓他發出痛苦的嚎叫,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我甚至聽到了他把牙咬得咯吱作響。
我趕緊安撫道:“陳木!陳木你聽我說,你已經死了,我不能讓你繼續在陽間,我必須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所以你現在得告訴我,你是在哪死的,你的墳在哪,還有你的兒子陳忠良在哪!”
在我說出“陳忠良”這三個字的時候,陳木就像被雷擊中了一樣整個身體頓時一激靈,接著他又恢復了之前那傻愣愣的狀態,並結巴著問我:“陳忠良?我兒子?”
“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