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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咱倆盟了誓,就是生死與共,這事兒我也不能瞞你。”他附在卓越耳朵上發出了幾乎使人聽不到的耳語,可對卓越來說不啻是個炸雷。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噓——”老看守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壓低嗓音道:“這千真萬確,當年調查大猇峪案,我查過死者宋金元的家世,知道他有個女兒叫雪梅,當年跟著母親改嫁離開了滄海,按年齡算我覺得她就是梅雪,特別是左眉上的那個黑痣,更是錯不了。這件事只有我知道,現在變成咱倆的秘密,為的是對你老弟負責任。”
張百姓何時走的,卓越已惶然不知,他已經被這當頭一棒砸蒙了。因為他尤論如何不能解釋:這最美好最可珍貴的東西竟然和最醜陋的毒藤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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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松山從看管民警手裡接過手提箱,取出了一件夾克披在身上,一邊向大個子民警賠著笑臉說:“李幹事,我這箱子你們還是檢查一下,包不準有搖頭丸海洛因什麼的,也給你們添麻煩不是?”
“諒你小子也沒這個賊膽。”大個子民警李來民把箱子當著小個子民警任保才的面一個倒扣,在床上倒出了所有衣物,撂給對方檢查,自己則十分熟練地用手順著箱底摸了一遍,沒好氣地對柯松山說:“快把你這臭烘烘的髒衣裳洗洗換了,過幾天市局要請專家來,給你上測謊儀,這東西神通大了,就不怕你說瞎話耍花招,你就準備如實交代吧。”
柯松山心裡貓抓似的跳,表面應付說:“那更證明你兄弟的清白無辜,也免得你們舍了老嫂子大老遠地從外地來陪我坐禁閉。”說著,拿了換洗衣服進了衛生間。只聽李來民在背後喊,少他媽的嘴涮,不準閂門!柯松山只得開了廁所門,嘩嘩地洗衣服。
屋外下起了大雨,毛茸茸的灰色雲團飛快地移動,室內光線也昏暗下來。不知為什麼,柯松山一聽說要對他使用測謊儀,心就狂跳不已,畢竟爆炸案自己難逃干係,原因是咬子臨死拉了個墊背的,怕是卓越也救不了自己。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那隻兇猛可怕的鷂鷹一直沒有放過自己。
六年前,在那場可怕的坑口械鬥中,赫連山的人點著了輪胎和辣椒麵,用鼓風機將濃煙吹進了平巷,他被嗆得暈了過去,是卓越冒著中毒的危險把他救出來。醒過來後,又聽說井下鑫發金礦越層開採透了水,把自己的坑口淹了,他心疼裝置,發瘋似的想下井口,不料被湧上來的礦工衝到一邊,是手下工頭的拼命護衛,他才沒有被驚慌的人群踩倒。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渾身上下都是泥槳的人跌跌撞撞地從另一個坑口跑上來,出了洞子沒走幾步就倒下了。他連忙讓工頭去扶那人,不料對方竟像被追逐的獵物一樣,拼命掙扎著站起來,連滾帶爬地朝山坡下跑去。
緊接著,柯松山看到,從洞中追出一個人來,這人身材粗壯,一雙鷂鷹似的眼四處張望,在那一瞬間,和自己打了個照面,隨即又沿著那人跑下去的方向追趕。
這人就是邱社會。六年來,他始終覺得這雙眼睛在身後晃動,像片陰影一直籠罩在他的頭頂。
柯松山此時感到自已就處在黑白世界的夾縫之中,境況兇險萬分,只有設法脫身,才能逃過這一劫。想到這裡他有些惱恨卓越,罵對方不仗義,自己被抓,他倒見死不救。
馬曉廬局長助理走了進來,向兩民警使了個眼色,兩人很快就到隔壁套間裡去了。柯松山看到,跟隨馬曉廬一起進門的還有一個很壯實的警察,他披著雨衣,帽簷壓得很低,架著一副寬邊墨鏡,使人看不清面孔。進門後陰沉著臉,就坐在了他的側面。
“松山,嚴局長那裡我已經作了彙報,對你要揭發重要線索很高興,可道聽途說的東西領導不會感興趣,她今天讓我們先找你談,聽聽價值,才能安排你和局長的見面。”見柯松山滿腹狐疑的樣子,馬曉廬就從口袋裡取出了一串他很眼熟的警徽鑰匙鏈,背面還鑲著卓越的小照片。柯松山接在手上,仔細看了看警徽背面只有他和卓越知道的暗記號碼,一聲不響地還給了馬曉廬,然後把目光轉向旁邊那個陌生民警。
“他是省廳刑偵總隊的老狄,聽嚴局長說你要反映的問題重大,特地和我一起來的。”被介紹人點點頭,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朝柯松山晃了一下。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你的工作關係卓越已經移交給我,從今天開始,你要聽我指揮,為證明你對我們的忠實,現在就把舉報的內容告訴我。”馬曉廬很堅決,兩眼直逼柯松山,同時示意旁邊的警察開啟錄音機。
柯松山把大猇峪血案的當天,919坑口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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