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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志邦演完了所有的戲分。
的確再沒有其他人能夠在這幕戲中達到如此完美的效果。而袁志邦選擇犧牲孟芸卻留下了羅飛,似乎還是顧及了那四年的同窗深情。
那這痛苦和仇恨應該往哪裡去追溯呢?
“計劃,為了你的計劃”羅飛看著袁志邦,難以理解地搖著頭,“就是為了成為所謂的Eumenides嗎?”
“你以為Eumenides就是我?”袁志邦幽幽地嘆息一聲,“你錯了,Eumenides本來就是你們所創造,你自己就是Eumenides,孟芸也是甚至很多人心裡都有Eumenides,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的罪惡,人們需要Eumenides的存在。”
“不。”羅飛敲了敲桌子,“人們需要的是法律。”
“法律懲治不了所有的罪惡。權勢高的人可以凌駕在法律之上,狡猾的人可以躲在法律照耀不到的陰暗角落中。”袁志邦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個道理我十八年前就明白,而你做了十八年的刑警,難道還不明白嗎?或者,你只是因為失去了心愛的戀人便放棄公允去駁斥我的理論?”
羅飛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方。他是法律的捍衛者,可是法律真的能懲治所有的罪惡嗎?
袁志邦的右手忽然抬了起來,與他銬在一起的郭美然也被牽動了。由於長時間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這個女人的神情已經有些恍惚,此刻受到驚擾,神經質一般地“啊”地尖叫了一聲。
“你看看這個女人。”袁志邦衝郭美然撇了撇嘴,“她原本只是這家飯店的服務員。可她憑著自己年輕,有幾分姿色,就勾引了飯店的老闆,使那個不爭氣的男人拋妻棄子,投入了她的懷抱。而她則從服務員搖身變成了女老闆。”
羅飛看向郭美然,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而後者聽對方講起了自己不光彩的往事,顯得既害怕又迷茫。
袁志邦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她嫉恨男人的前妻在離婚時分走了一半的財產,於是每天打電話、發簡訊,使出種種手段騷擾對方,說一些下流不堪的話語,她甚至故意將自己和那個男人在床上的行為講給對方聽。可憐的女人不堪侮辱,因神經衰弱得了抑鬱症,最終服藥自殺了。”
羅飛瞪著眼睛,目光中的鄙夷變成了憤怒。
“你也很生氣,對嗎?”袁志邦捕捉到了羅飛的情緒,“可是對於這樣的人,法律卻沒有辦法懲罰她。她做盡了惡事,卻仍然逍遙自在,享受著本該屬於被害人的寵愛,揮霍著本該屬於被害人的產業。在這個時候,面對這樣的罪惡,你難道不希望Eumenides的出現嗎?”
說到這裡,袁志邦轉過頭來看著驚魂不定的郭美然。“把那封信開啟。”他命令道。
郭美然不敢違抗,乖乖地拆開了此前從袁志邦風衣口袋裡掏出的那封信箋。裡面是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死刑通知單
受刑人:郭美然
罪行:故意殺人
執行日期:十月二十五日
執行人:Eumenides〗
“不。”郭美然隱約猜到這張通知單所蘊藏的恐怖含義,她哭叫著乞求,“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們原諒我這一次吧”
袁志邦拉起郭美然的手,漠然地指了指羅飛:“你問問這位警官,法律會不會原諒一個殺人之後但承諾會改正的兇犯?”
郭美然讀懂了對方的潛臺詞,她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在一陣顫抖之後,她癱倒在椅子上,一股冒著熱氣的液體浸溼在她的兩腿之間。
羅飛深深的吸了口氣,凝起自己的思緒,掙脫了袁志邦對他思維的引導。
“Eumenides?站在法律的對面去懲罰罪惡。是的,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幻想可是——”他搖頭看著袁志邦,“沒有哪個瘋子會把這種想法真正的付諸於實踐!即便是我和孟芸創造了這個人物,當年我們也只不過是互相鬥氣而搞出了一些惡作劇,為此而殺人?我們根本想都沒想過。”
“你們沒想過,是因為你們從來沒有遇到過我所面對的選擇!”袁志邦提高了語調,聲音變得更加刺耳,“是的,每個人都有瘋狂的想法,但只有少數人變成了瘋子。這不是因為大部分人更加清醒,只是他們缺少能說服自己去發瘋的理由!可是我,我卻有了足夠的理由”
袁志邦的聲音由激憤變得深沉,他的兩側眉角也耷拉了下來,然後他開始講述那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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