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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不認人,也是每一個隊員心裡都有數的。
這一次茶女真正領略到了“拿你是問“的恐懼,當派出去護送楚卿的人回來,報告茶女說楚卿被日本人抓走了的時候,茶女的臉都嚇青了。正張羅著商量如何通知山裡,又策劃著如何營救的時候,杭憶回來了。看著茶女那雙心慌的眼睛和發白的面孔,杭憶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就問:“是那隊長出事了嗎?”
一屋子幾個人都嚇得不敢喘大氣,誰也不敢回答杭憶。杭憶就把手伸向腰裡。眾人都以為他是要去掏槍,掏出來的卻是那塊被茶女扔了的手帕。他一邊細心地擦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坐下來平靜地問:“慢慢說,彆著急。現在她被押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個已經打聽清楚。這次鬼子發動浙贛戰役,本身就是為了破壞證州機場。聽說有七千多個被俘的人都被押到那裡去破壞機場。那隊長也一起被押去了。“
杭憶這次從路上回來時就聽說了,衡州城已經被攻下,日本人準備把江水引入機場,還準備在周圍埋上大批地雷。已經有大批中國軍民被押到機場,他們飢不得食,病不得休,稍有疏忽就被殺死,機場內外已經是血流遍地了。想到這裡,他站了起來,說:“我就先走一趟吧。”
許多人都以為杭憶是那種冷靜的很難動感情的人,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杭憶骨子裡的衝動和盲目,茶女就是其中之一。她叫了起來:“你一個人單獨行動,這怎麼行?”
“我也沒說是我一個人行動。我只是先行一步,偵察一下。茶女,你上一趟山吧,四明山,楚卿是他們的人,要儘快地告訴他們那隊長的下落。“
他站了起來,誰也沒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茶女在後面叫道:“快,快找幾個人跟著隊長,快!”
接近戰俘營很不容易,杭憶的小分隊花了不少工夫,總算制定好了營救方案。正要行動,得到的最新情報卻說,楚卿和幾千戰俘,被日本人挑了出來,專門關到一個地方去了。杭憶一開始以為,他們要對這些人下毒手。第二天夜裡傳來的訊息卻使人大惑不解——日本人竟然把這批人統統都放了。
在修建機場的被俘軍民中,被釋放的並不是楚卿一個人。不過,這種釋放的機率也並非一定會降到楚卿身上,楚卿的被釋放,完全是因為被小掘一郎認出了之故。當時,一個日本軍醫模樣的人正在人群中挑選著他所滿意的人,戰俘們並不知道這次挑選意味著什麼,只發現他們對男人比對女人更感興趣。那日本軍醫好幾次都從楚卿面前走過,直到站在他們這一群人不遠處的小崛用馬鞭指著楚卿說:“您不覺得,在您的工作中,女人和男人一樣地重要嗎?”
那個日本軍醫這才站在了楚卿面前,盯住了楚卿,然後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肩,她的手臂,又端起她的下巴,看看她的牙,滿意地叫了一聲,對小掘做了一個手勢,表示贊同。然後,一個日本鬼子就把楚卿給拖了出去。
這些被挑選出來的人,都被集中在另外一塊空地上。他們大多數是身強力壯的男人。誰也不知道日本人把他們挑出來是幹什麼的,莫非是準備槍斃他們了?楚卿很年輕的時候就幾乎經歷過死亡,她想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小掘卻好像已經看出她的心思了,他慢慢地走了過來,手裡的馬鞭一下一下地隨意地抽打著地面,說:“那小姐別來無恙?”
楚卿看著這個杭州城裡忘憂茶莊的死對頭,她想,這一次她恐怕是不可能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有什麼顧忌,倒是神清氣爽地說:“是啊,從杭州城這個被強盜侵佔的地方出來,走到自由的天地裡,自然是別來無恙的了。”
“可惜那小姐到底還是沒有能夠逃出我們的手掌啊。”
“鹿死誰手,要看最後的結局。”
“那小姐說到死倒也坦然,但我們不會讓你們這樣死的。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們支那人就這樣去死的。喂,你們說是不是?”小掘一郎就對著那些穿白大褂的日軍軍醫們說,他們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早在兩年前的1940年10月至11月,日軍就對浙江進行了細菌戰。他們分別在寧波、楊州和金華用飛機投放了許多鼠疫病菌,兩年之後的浙贛戰役中,日軍的731細菌部隊部隊長石井又親率遠征隊從哈爾濱來到這裡的徵州城,再一次對這裡的軍民投放了鼠疫、霍亂、傷寒和炭疽熱等細菌。楚卿所關押的戰俘營中,就有三千戰俘成了細菌戰的犧牲者,楚卿也包括在了其中。日軍事先已經準備好了三千多個特製的燒餅,並用藥針在燒餅中注入了細菌,然後,再把這些燒餅分發給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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