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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趨地伴著我們走。我一望它,它似乎還陰森森地朝我詭笑。
我大驚失色,剛要大喊,陡然想起嚮導阿乾的話,強忍著心頭恐懼,若無其事地向前走。我一邊走,還一邊給自己打氣:嘿,你他媽的小鬼頭,知道老子是幹啥的嗎。老子當過兵,扛過槍,殺過人,倒過鬥,還批判過四人幫那幫龜孫子牛鬼蛇神,老子是從小嚇大的。想我怕你,哼哼,牆壁上掛簾子――門都沒有。
我想著想著,倒把自己給撲哧一下逗樂了。
我強忍著笑,前後看看,連身後的胖子都只顧低著頭疾走,大家都似乎沒有看見什麼。我想,嘿,我他媽的夠倒黴,怎麼偏偏就這會兒成了陰陽眼,獨個撞見鬼了呢。
越想越有趣,我偏頭看了看,心血來潮地向那鬼頭眨了眨眼,暗叫道,奶奶的,你奈我何,我就看見你了,怎麼著吧。
那鬼頭也是陰森森地一笑,忽然頭一擺,眨眼之間變出三張鬼臉來,追著我們走。一隻頭顱三張白臉,滴溜溜地轉著圈兒向前飄去。那一張張死臉,非男非女,只是形象極盡怪異,越發讓我看得脊背上冷颼颼得冒出白毛汗來。
但是我一看到此,反倒釋然了。我心想:你他媽的糊誰呢,來泰國的路上我查過相關宗教資料,除了婆羅教門裡的四面佛梵天,誰也沒有資格張出三張大臉來,這倒顯露出你掛羊頭賣狗肉的傀儡本性了。這種小伎倆,雞子尿溼柴――小意思(溼)了,我連瞅都懶得瞅上一眼了。
我轉回頭跟著大家疾步朝前走去,再也不看它一眼。那三面鬼臉忽忽悠悠地跟了半天,一看沒人理睬,倒也失去了勁頭,飄到樹林深處轉眼不見了。
我們穿過黑樹林,走過幾家茅屋,前面火光沖天,一大片開闊的林地上,現出一大群泥塑似的各種奇特造型的鬼面具舞者來。
眼前的眾舞者,圍著熊熊火堆組成一個大圓圈,或立或蹲,半彎腰身,臉上都是一張油墨花彩的鬼氣森森的面具,手中或斜持木槌,或空張雙臂保持日本相撲姿勢,或握尖兵利刃,或操鐮刀鋤頭,一個個奇形怪狀地泥立不動,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只有中央的火堆冒著紅焰,半人高的淺黃色火舌奇怪地舔著松木柴發出微弱的啪啪聲。
嚮導阿幹一下子攔住我們,不讓上前去。他盤坐在地,低頭瞑目念起奇怪的經文來。我、shirley楊和胖子只好噤聲地站著,靜觀其變。
就這樣大約等了十幾分鍾,我們漸漸不耐煩起來。忽然對面樹後傳來一下沉悶的鼓聲,緊跟著鼓點一下下緊促地敲起,每一下彷彿都帶著邪惡的催魂,一聲一聲沉重地敲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頭,似乎心跳也跟著鼓點的節奏一次次急促地跳動起來。
我漸漸大口喘著氣,有點忍受不了心跳的頻率加快,連忙右手緊緊握著胸口,害怕它不由自主地跳出來。回頭一看,shirley楊和胖子也是一樣,臉色漲紅地緊捂胸口。唯有阿幹突然四肢伏地,作五體投地狀,臉朝下貼進泥土裡,更加響亮地嘰哩咕嚕念起經文來。
地上忽然人影散亂,重疊躍動。我抬頭一看,那群鬼舞者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無聲無息地跳起舞蹈來。他們的臉上,面具悚然,赤裸著上半身,左右跳動,如波浪一般地站起蹲下,揮舞著雙手,狀若中國傳統的民間跳大神似的,又猶如一隻只大蛤蟆,看得我禁不住想要偷笑到打跌。
空地上除了響亮的鼓聲,唯有那群鬼舞者下身圍著的棕櫚葉子嚓嚓地伴隨著舞步簌然作響。鼓點越來越緊,他們也越跳越瘋狂,最後場地上鬼影幢幢,簡直變成了群魔亂舞的世界。
大約持續了多半個鐘頭,鼓聲嘎然停止,這群鬼舞者猶如虛脫了一般癱倒在地上,鬼面具和手中的武器都甩在一邊,口吐白沫地喘著氣,還有哎喲哎喲地捂著肚子的,半天也沒有一人爬起來。
我藉著火光一看,這些人原來和嚮導阿幹一樣都是些黑膚色的土著村民,男男女女的成年人,男人倒佔大多數。
阿幹從地上爬起來,低低地向我們解釋道,這是本村一年一度的天魔之舞大會,是村中所有會用降頭術的男女向本教祖師神靈突伽天神晉獻祭品的盛大場面。只有圓滿心誠地完成這每年一度的晉獻大會,降頭師們才會得到本教掌教求拜神靈賜予的解魔聖水,免除明年一年的災難,保佑善用降頭術的土著村民不被自身內的蠱術反噬,解除恐怖的萬蠱食腦之災。
原來,這裡是個時代相傳的土著密教村落,叫什麼伽南村部伽難教,教主由本村威望最高處事最公正嚴明的降頭老巫師所擔任。這村子時代以本村土著居民為主,不輕易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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