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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隊長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也不迴避什麼,問什麼說什麼,甚至有的地方問一答十。結果僅僅用了一個多小時,局長就已經掌握了這起案件全部的來龍去脈。他立刻命令派人抓捕予瀟。為了讓這個看似簡單明瞭的案件辦的翔實周密,辦成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鐵案,局長馬上向政法委彙報,同時向省廳彙報。上級機關當即指示,檢察院提前介入,兩案合併,組成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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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瀟此刻猶如驚弓之鳥。她在帶領莫隊長去點點家的時候,她滿以為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她覺得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把麻點點搞定,因為殺死麻爾康才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麻點點比爾康要容易下手得多。她盤算只需給點點脖子上來一刀,就可以看著她把身體的血流乾,然後回去靜靜地等待麻子廬的入甕。一切都完成之後,她想好了,那時莫隊長的作用就用盡了,她這個時候以受害人的家屬身份向公安局報案。她想得很完美,她想到了警察來抓捕莫隊長的時候,一是勸他自殺成仁,如果他不聽,就當著警察的面和他搏鬥,最後要麼殺了莫隊長,要麼逼迫警察開槍擊斃莫隊長。
但是,麻子廬的提前回家讓她方寸全亂。她和莫隊長趕回家裡的途中,彷彿麻爾康的魂靈作祟,不偏不倚,他們開的BWM車巧巧地和麻子廬的賓利Arnage車相遇了。麻子廬從車裡就看到開車的不是爾康,他讓司機別住BWM,然後就怒氣衝衝地推開車門,直接走向對面的汽車。
予瀟此刻嚇得魂飛魄散,她大叫莫隊長下車把麻子廬劫持上車。莫隊長下去以後麻子廬非常不滿地訓斥著他,說他開著爾康的車幹什麼去?莫隊長一時語塞,他只能拼命了,就突然抽出菜刀喝令麻子廬跟他上車。麻子廬以為莫隊長瘋了,他一邊勸慰著他,一邊往路邊靠。就在他倆僵持的時候,來來往往的汽車打著喇叭,越塞越多,整條馬路被堵個水洩不通。事情越鬧越大,交警慌忙趕來疏導交通。可是一看,這哪是什麼交通堵塞啊?這是鬧市區公然持刀劫持人質的惡性案件!交警急忙彙報,然後就是特警趕到,然後就是我們在前面看到的那一幕。
予瀟看到事情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她急急忙忙地下了車,一邊往回跑一邊給110打了報警電話。她幻想警察到了現場就會一槍斃了莫隊長,那麼活著的就剩下她和麻子廬。死人不會說話,她想象著自己的巧舌如簧,最後可以逃過法律的嚴懲。她還得意地想,即便麻子廬活著,她也可以合理合法地繼承麻爾康的那塊財產。
但是,到了下午,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推移,她的心七上八下。她奇怪警察怎麼那麼長時間還不擊斃莫隊長呢?她最擔心的就是莫隊長被活捉,如果莫隊長活捉了,以他那個小膽子肯定就全部交待了。他交待了,自己不就完全暴露了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雖然屍體都堆放在儲藏間裡,但是房子裡還是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透過窗戶看到天空彤雲密佈,大團的黑雲越來越密集地擠到了頭頂。屋子裡越來越暗。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為什麼還是沒有動靜呢?越是安靜,她就越是惶恐不安。她不停地去看時間,她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又覺得時間應該過得慢一點,她惶惶不可終日。漸漸地,屋子裡越來越暗,她忽然覺得整個屋子裡充滿了鬼氣。她驚駭地回頭去看客廳盡頭,那裡黑乎乎的一片模糊。昨晚還有莫隊長陪著她,她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此時此刻她不僅僅是害怕,因為孤獨讓她覺得儲藏室裡的兩具屍體隨時會站起來向她索命。
她不敢出門,因為外面都是警察。她也不敢在家待著,因為這棟房子裡殺氣太重、死氣太沖、怨氣太濃
她不敢在自己的臥室裡待著,她總是覺得外面的客廳裡有人在晃動;她也不敢關上門,她害怕自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客廳就會被麻爾康和王姨的怨靈佔據;她也不敢坐在平時端坐的客廳沙發上,因為沙發離走廊太近,她害怕走廊裡的那個儲藏室的門
她只好坐在大門口玄關前的木臺上,這個木製小臺是為了方便麻子廬出門換鞋的。他年齡大了,換鞋的時候坐著比較方便。
她處心積慮想得到這個屋子,她想一個人獨吞全部的財產。現在這所大屋子就是她的,麻爾康的所有財產都歸她掌握,那些卡里至少擁有現金近千萬,還有這棟房子,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換算,也已經價值達到一千萬了。但是,當這一切都落到她手裡的時候,她沒有感到一點點快樂,也沒有感到一絲絲幸福。這樣獲得的錢財讓她心驚膽顫、度日如年。
有好幾次她竟然在昏暗的走廊盡頭看到了麻爾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