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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兒,白剛笑了笑,“同志!這瞭解該結束了吧!是不是可以把證明給我?我好趕緊吃點飯去。”
“吃飯急啥?”民警知道他兩頓沒吃飯了,卻笑了笑,故意這麼說。白剛也開起了玩笑:“我倒不著急,就是這腸子肚子著急呀!”民警說:“你倒會說話。飯你可以去吃,證明留下!”
“為什麼?事兒還沒完?”這句話可大出意外,白剛一下子愣了。民警看白剛一臉驚慌的樣子笑了笑:“彆著急,事兒不大。你那個夥計老錢的證明也在我這裡。你們倆今天晚上到我家去一趟。”說著寫了一個地址遞給了白剛:“你可以走了。喂肚子去吧!”
把證明釦下了,為什麼呢?對證明有懷疑,想去調查?還是對我說的情況不相信,想去核對。可是從他後來談話笑眯眯的樣子,都不像啊!白剛走出派出所滿腹狐疑,忐忑不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晚上去民警家是讓他倆給他打碗櫃,連幹了三個多半夜才忙活完,當然是不給工錢的。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36(1)
1976年,在新中國歷史上是非同尋常的一年,這一年是全國人民大悲痛的一年,也是全國人民大喜慶的一年。悲痛的是周恩來、朱德、毛澤東三位一代偉人相繼去世;喜慶的是毛澤東去世後不到一個月便粉碎了以江青為首的“四人幫”。
粉碎“四人幫”時,大城市的人們都奔走相告,額手相慶。許多人還特意買了螃蟹,單挑仨公一母煮了做下酒菜,以表示對橫行一時的“四人幫”的憤恨。但在小縣城裡,這訊息來得晚,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許多人都無動於衷,只在那些長期被壓抑的人們心中才掀起一片漣漪。白剛覺得這些橫行霸道的極左分子倒臺,情況也許會有好轉吧!但是高興沒多久,幻想就破滅了。
新領導人宣佈江青一夥不是極左而是極右派,這種說法把白剛嚇了一跳:“我的媽!他們還右?再左還要怎樣?”以後又突出宣傳“兩個凡是”。提出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這就是說文化大革命的陰魂未散,凡是毛主席決定的都不準更改。右派問題的解決當然是遙遙無期了,白剛仍然只有等待。他已等待得太久,幾次出現希望又很快破滅了。二十年來他就是在等待——希望——破滅——重新等待中徘徊著,希望是短暫的,破滅只在一瞬間,只有等待是永恆。二十年,就是希望與等待支撐著他在苦難中掙扎和抗爭。
突然傳來訊息,胡耀邦任組織部長,白剛的精神為之一振,他覺得希望來了。他以前曾做團的工作,對胡耀邦的為人是瞭解的。還是胡耀邦剛接任團中央書記的時候,白剛到團中央去開一個只有十幾個人的會,胡耀邦找他們座談。那是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裡,他邊走邊說,走走停停,來回走動。他不像有些高階領導在人面前走起來是邁著穩健的方子步,卻是急匆匆邁大步,給人一個開朗爽快的感覺。個子雖小,卻精神抖擻,神采奕奕,全身都是力量。和大家有說有笑,在這些小幹部面前,絲毫沒有架子。以後白剛又多次聽到關於他的動人故事,感到他是個瞭解下情十分務實的人。這樣的人當了中央組織部長,一定會實事求是解決實際問題的。後來又聽說中央發了一個什麼檔案,說右派確實搞錯的可以糾正,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
白剛從外地幹活回來,正想想法兒摸摸實底或上外邊打探一下訊息。縣裡來了通知,讓他去開會,說是落實政策。這真是喜出望外。參加會議的人很多,竟有二三百。白剛平時覺得芸芸眾生中只有自己是孤零零臭不可聞的一個,這次一個縣竟冒出了這麼多右派,真是河裡沒魚市上見。
開會時間過了很久,講話的領導才來。白剛一看竟是他幾十年前的同事,現在的縣委副書記黨公。他們在這彈丸小鎮共同呆了幾年,卻沒有來往。這次見面這位領導臉上卻微笑著和他點了點頭,打了招呼。這笑容給了他很大安慰和希望,說明有了什麼轉機。
黨書記講話只說了一個問題,中央決定沒摘右派帽子的一律摘帽,摘帽後安排工作。對於一個更重要的內容,過去確實錯劃的要做好改正工作則一字沒提。
吳玉萍聽說這次都給安排工作,她爭取了多少年就是想白剛有個工作,這下總算如願了。她焦躁不安地在家裡等待著。她滿心以為白剛會高高興興地回來,可是見白剛回來並不高興,她的心馬上又懸了起來:“怎麼,不給安排工作?”
“安排。”白剛冷冷地說。吳玉萍奇怪了:“那你為啥還不高興?”
“還是肯定反右是完全正確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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