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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有些不好意思,大叔不停的拍著他的肩膀,他也一直在點頭。我在旁邊看的有些滑稽,白翌是最不擅長應對別人熱情的一個人。所以他除了一口接一口的說好外也沒其他的話了。
看得出這位舅公大爺是寨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可以算的上是本家。大家都很尊敬他,老人熱情的歡迎我們,我跟著白翌一起進了屋子,吊腳樓一樓是不住人的,那裡放著柴火,我們上了二樓,然後就有一個包著頭巾的大娘給我們倒上了油茶湯。
我接過湯碗喝了一口就覺得一掃昨夜裡陰鬱的寒氣,放下茶碗,好客的舅公才問道:“小翌啊,你身邊的這位是?”
第021章 湘西屍蠱(下)
我為了防止他再給我胡扯,就先開口說:“我叫安蹤,是他的同事和室友。”
白翌沒來得及說,也只好點點頭表示就是如此。舅公微笑著點了點頭,抓了一把山核桃就往我面前擱。白翌接著說道:“舅公典禮什麼時候開始?”
舅公皺著眉頭,神情有些悲慟的說道:“哎估計要等等了,哎,我兒子哎!”
舅公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原來他的兒子去打工,很久沒有回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居然傳來了他的噩耗,說是死了。於是按照寨裡的規矩就得去請趕屍匠來運屍體。好歹狐死正首丘,怎麼都得讓他回家鄉入葬祖塋。
我和白翌對眼一看,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難道說我們路上遇到的那個趕屍匠就是替舅公兒子趕屍來的?
舅公為人在這一帶都很好,更何況他還是本家。本家的小兒子死了,無論如何都一定引來不小的風波,所以就連老太爺的十週年祭祀也得暫緩下了。至少得等這個客死他鄉的子孫回來,順便也就給一起辦了。
因為我是外人,充其量也就是因為白翌的面子來混次旅遊的,我對此除了說節哀順變外也沒有別的辦法。舅公還要籌備很多的東西,除了幫自己孩子搬喪回籍外還得加緊著老太爺的十週年祭奠,也就匆匆的陪我們喝了幾碗茶湯就起座離開了。
因為一晚上沒有閤眼,加上走了那麼多路,我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去遊山玩水了。由於要辦喪事,這裡的氣氛十分的壓抑,一點也沒有過完年的喜慶。雖然如此,寨子裡的人對我們依然熱情招待,絲毫沒有怠慢的意思。
我看大夥都很忙,只有傻坐著和白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吃過了午飯後也就在寨子的四周到處看看,寨子裡各處都在為祭祀典禮搭棚子。雖然說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但是這裡依然保持著老土司主持大典禮的習慣,各個方面都十分的緊湊,只有懷孕的婦女和寡婦是不允許參與儀式的。而我這個外來人也只有看著。不能參與他們寨內儀式的準備工作。
說實話很無聊,周圍的風景的確好看,但是更遠的地方我實在沒力氣走了。比起屋外的風景那些特色的儀式更加吸引人,但是無奈外人不得干預。因為白翌也算是來客,少許看了幾個人家後就和我一樣沒事幹了,兩個人遊蕩在寨子附近的林子裡。
一直道喊我們吃晚飯我們才跟著寨裡的孩子一起回去,飯菜很豐富,特色的湘西菜餚。臘肉炒蕨菜、炒苞谷、血粑鴨、酸辣魚,特別是他們特色的魚肉,非常的肥美。但是因為估計明天趕屍匠就要來了,大家心裡都十分的不是滋味,特別是舅公實在無法掩飾內心的悲痛。或許我們和他兒子歲數差不多,每次看到我們眼睛都有些溼,喝酒的時候還暗暗的擦拭眼角。
我們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人間至痛啊。吃完了飯後我們就去了為我們準備的房間,因為主屋不能住,有些客房都被放了許多葬禮要用的紙紮的冥器,也不可能讓我們和死人東西住一起,所以只能住在偏屋裡的。雖說是偏屋,但是收拾的很乾淨,被套都是新的。
我無所事事的閒逛了一天,吃完飯洗完澡來到了自己的客房,一沾床就累的趴下了。根本不想起身。整個身體木訥的不能動彈,只有一張一合的動著嘴巴,活像一條離岸的魚。
據說趕屍匠到來的前兩天,死者的親人會做夢,夢裡死者會告訴親人父母說自己的屍體已經跋山涉水的回來了。於是親人悲痛之餘還得加緊的準備葬禮。其實土家的習慣是需要停屍一些日子的。但是如果是趕屍匠帶來的就必須馬上下葬。因為屍體會比一般的死屍腐敗的快很多,這個味道不是活人能忍受的。
匆匆的一天我遇見了蠱毒、趕屍湘西兩大詭異行當,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門外的燈還是亮著的,好多人依然在連夜的收拾。看的出大家都很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