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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比賽的話,第一名肯定還是安威,他倆能不能入圍都是個事兒。所以,當只聽了安威唱了半首歌后,兩人便熱烈歡迎安威的加入。
安威這時候也進門了,他是南方人,受不了北方村子的土氣和習氣,自己在村外租了一間學生公寓。公寓樓下是一條河,每天早上,安威都站在河邊,衝著對岸“咿呀嘿吽”地喊上半個小時,據說有一天下雨,安威沒喊,很多人忘了起床,上班都遲到了。
安威以比職業歌手還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不抽菸、不喝酒、不吃鹹的,只吃辣椒。別人說你要是那麼愛惜嗓子,辣椒也別吃了,安威說辣椒從小吃慣了,戒不掉。
人齊了,開始排練。先排練晚上要演的歌,都是羅大佑、李宗盛、許巍等人專輯裡的歌,去酒吧的客人,大部分愛聽這種歌。排練這些歌無需投入太多激情,只要演奏的時候不出錯就行了。然後又練了幾首樂隊的原創歌,沒有哪個樂隊不願意唱自己的歌。但沒有幾個酒吧願意讓不出名的樂隊成天唱他們自己的歌,所以要唱這些歌,得抓時機,氣氛到了,有人要求,就唱,到不了,就拉倒。
排練自己的歌,都熱情高漲,屋裡密不透風,四個人光著膀子,一身汗,後背亮晶晶的,嚴寬脫得只剩一條內褲,但腳上還穿著兩隻提得巨高的襪子。
這個時刻,是四個人最快樂的時候,他們沉浸在音樂中,忘了兜裡的錢快撐不到下個月了,意識不到自己的生存環境是艱難的,音樂一響,他們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排練完,四個人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帶上裝置,前往演出的酒吧。坐公交能節省五十塊錢,但為了演出效果,還是打了一輛車。有一次演出,他們拎著琴和效果器,倒了三趟車,到了演出地點的時候,胳膊都沒勁兒了,手直抖,和絃都按不動了,所以寧可多花點兒錢,也要保證演出狀態。
到了酒吧,試了音,何小兵他們第二個出場。這個酒吧新開業,為了招攬生意,找了三個風格迥異的樂隊。
天黑下來了,酒吧開始上人了。顧莉莉來了,一身性感打扮,在吧檯前坐下。
“這個你先拿著。”何小兵把裝錢的信封給了顧莉莉,“這兩年幫了我大忙了!”
顧莉莉把信封放進包裡:“用的時候你再說話。”
“喝什麼?”何小兵說,“怎麼著我也得請你喝頓酒。”
“你掙的那點兒演出費夠嗎?”顧莉莉看著桌上的價位牌笑著說。
“那我也得請你,一碼歸一碼。”何小兵說,“啤酒還是洋酒?”
“就科羅娜吧!”
何小兵叫服務員拿來半打兒科羅娜,跟顧莉莉碰了瓶,喝了一口:“我爸知道我退學的事兒了。”
“那你怎麼辦?”顧莉莉說。
“我媽今天要來北京,我關機了。”何小兵說,“估計她這會兒已經到了。”
“你可夠狠的。”
“對他們必須狠點兒,要不然他們總以為自己能駕馭一切。”
這時候第一個樂隊上場了,是一個比較柔的民謠組合,唱了幾首校園風格的歌,贏得了一些掌聲和口哨聲。
輪到何小兵他們出場了,因為唱的是耳熟能詳的歌,又改編成搖滾風格,現場氣氛被調動起來,安威藉機唱了兩首樂隊自己的歌,酒吧領班上臺問這兩首以前怎麼沒聽過,安威說是某歌星新出的專輯,還沒傳唱開。領班說,唱傳開了的,越口水越好。結果嚴寬還是唱了一首樂隊自己的歌,反正是演出的最後一首歌了。
演到一半的時候,何小兵看見一個老外拿著一瓶洋酒坐在顧莉莉身旁,說了一句什麼話,顧莉莉一笑,老外給顧莉莉倒了一杯酒,顧莉莉沒端那杯洋酒,拿著啤酒跟老外碰了一下,老外心花怒放地在顧莉莉對面坐下了。直到演完,何小兵一直盯著顧莉莉和老外。
第三個樂隊是個新金屬樂隊,搖滾迷開始往臺前聚攏,揮舞著拳頭,衝臺上喊著牛B,樂手們插著吉他線,主唱回應了一句:沒錯!
音樂突然響起,節奏震撼,鏗鏘有力,各色燈光開始閃爍,搖滾迷蹦了起來,互相撞著,有人被撞倒,爬起來接著撞,酒吧裡瞬間躁動起來。
何小兵坐到顧莉莉和老外中間,顧莉莉給老外介紹何小兵是她的朋友,老外伸出手要跟何小兵握手,並用英語打了招呼,何小兵問顧莉莉:“你們剛認識?”
“Yes!”顧莉莉攥著啤酒瓶說。
何小兵轉過頭對舉著手的老外說了聲:“Sorry!”然後起身,走到舞臺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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