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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蘭蘭嗤笑,“那種女人,這年頭有嗎?”
肖童抬槓似的,“當然有了。”
“誰呀?你找出來。”
“找出來你也不信,你理解不了那種女人。”
歐陽蘭蘭倒是不急不妒,說:“就算有吧,可這種女人,可敬不可愛。你要真碰上一個就知道了,這種女人能在家裡一天到晚陪你過日子嗎!你這人太愛幻想。
你是不是小時候看了什麼劉胡蘭和聖女貞德的書了?“
肖童做出一臉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表情,揮揮手,“你不懂,說了你也不懂。”
歐陽蘭蘭依然不溫不慍地笑著:“喲,現在的大學生,還有像你這麼天真的嗎?”
肖童板著臉:“我不是大學生了。”
歐陽蘭蘭故意揚揚眉毛:“是嗎?”
肖童說:“你裝什麼傻呀,我要不認識你,這會兒還在學校圖書館裡看書呢。”
歐陽蘭蘭取笑道:“你不是黨員吧?”
肖童說:“不配。”
蘭蘭說:“那你是共青團員嗎?”
肖童嗑巴了一下,“以前是。”
蘭蘭說:“這麼說,你是信仰共產主義嘍,你懂共產主義嗎?”
肖童似乎答不上來,反問:“你都信仰什麼?”
蘭蘭乾乾脆脆地答道:“我什麼都不信仰。”肖童說:“連西方國家的人都說,什麼都不信仰的人是最可怕的人。什麼都不信仰,也就不受任何約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就是這樣的人吧?”
歐陽蘭蘭坦然地說:“那有什麼,現在還不都是我這樣的。說信仰共產主義那是騙人。我才不信你每天都是想著共產主義過日子呢。要說什麼觀音如來上帝,什麼伊斯蘭真主吧,咱又不懂。你說咱還能信仰什麼,也就是跟著感覺走,走哪兒算哪兒。就說我對你吧,只要我覺得你好,我就願意和你在一塊兒待著,誰也攔不住。”
肖童說:“我是不懂共產主義,可做人做事總得堂堂正正,偷雞摸狗藏著掖著的事我不幹,害人的事我不幹。”
歐陽蘭蘭冷笑:“別把自己說得那麼一本正經好不好。你不幹,不干你搗騰那玩意兒幹什麼?一弄就是一萬克,你以為那是給嬰兒吃的糕乾粉哪!”
肖童幹張著嘴,欲辯無詞。歐陽蘭蘭難得看見他這張口結舌的窘態,竟得意地笑出聲來。
儘管話不投機,但對歐陽蘭蘭來說,這畢竟是與肖童久別重逢的一個難得的小聚,外面是人冬後第一次大風降溫的寒冷,而酒吧裡卻是纏綿的音樂,噥噥的低語和溫暖的蠟燭。這情調讓歐陽蘭蘭周身舒服,每一根神經都不可抑制地興奮著。眼前擁有的一切,包括肖童那張悶悶不樂的面孔,都足以讓她陶醉,他畢竟陪著她,共同喝著一瓶浪漫的紅葡萄酒,在這裡促膝而坐。
這天晚上她回到家的時候,老袁和老黃都在父親的書房裡沒走,他們像是在等她。見她進來,先是父親問:你上哪兒去了?隨後老袁說:我們那兒的門衛說你去了,怎麼沒下車又走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歐陽蘭蘭並不急著回答,她往沙發裡一坐,輕輕鬆鬆地說:“那生意,肖童不做了。”
三個男人都愣了,面面相覷,老袁甚至心有不甘地問了一句:“怎麼又不做了?”
歐陽蘭蘭未即答言,老黃卻已想到:“你和肖童,是不是又鬧彆扭了?”但歐陽蘭蘭臉上悠然自得的氣色,顯然否定了這個猜測。
迎著他們追問的目光,歐陽蘭蘭幸災樂禍地一笑。老袁和老黃的神態,暴露了他們對這筆生意實際上也有著同樣的渴求。她這時的立場彷彿無意中代表了肖童,臉上流露出一種你急我不急的優越,慢條斯理地說:“跟你們做生意太麻煩,還得讓人家先吸毒,還得生出各種各樣的法兒來考驗人家,人家懶得跟你們玩兒了。跟你們玩兒太累。”
父親突然變臉,“蘭蘭,我們要試他,你是不是告訴他了?”
歐陽蘭蘭讓父親猝然一問,心裡有點慌,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有啊,我哪兒那麼傻呀。”
“那他怎麼突然不做了?”
“也沒說不做,反正不是你們想得那麼上趕,好像非做不可似的,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去酒吧喝酒他怎麼沒急著問我呀。”
老袁問:“不是說好了讓你把他帶到夜總會嗎?”
蘭蘭說:“他說想換個清靜地方,你那兒又不清靜。”
老黃笑笑,轉臉對老袁說:“看看,蘭蘭的心思都在談情說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