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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雨,山色空濛。一條不知是不是灕江的水系,像一條墨綠色的羅帶,散漫地纏繞在深黛色的石灰岩峰林之間,顯得凝重而疲憊。飛機在山峰包圍著的機場震盪著落地,旅客們在溼冷的細雨中走下舷梯。桂林公安局已有汽車在門口等候,載上他們亮起警燈,風馳電掣地向市區開去。
在路上桂林的同志介紹了一個新的情況:上午他們在接到李春強的電話以後,馬上對環江公司的動態做了摸底,結果瞭解到公司的老闆關敬山昨天一早帶著幾輛卡車到雲南昆明去拉貨,已經離開了桂林。經過側面打聽,只知道是廣東還是福建的一家公司在雲南採購了一批商品,交由桂林環江公司承接了運輸的生意。桂林公安局的同志談了情況以後問他們打算怎麼辦,李春強未加猶豫便決定立即應變,跟蹤追擊趕到昆明去。
二十二
桂林公安局在他們到達的當天就為他們安排了去昆明的汽車。汽車在下午三時半從桂林市區出發,沿滇桂公路向西飛馳。
一路上但見奇峰挺拔,秀水縈迴,田野似錦,步移景換。駛出廣西境界天也黑了。汽車亮著大燈,並不減速。這輛濺滿泥漿的麵包車終於趕在八月二十六號的凌晨。風塵僕僕地開進了春城昆明。
找到昆明公安局,知道這裡已接到公安部的指示和桂林公安局發來的情況,從昨天傍晚即在全市部署查詢那幾輛帶桂字頭牌號的卡車,在他們趕到之前已經有了下落。卡車是帶篷的,一共四輛,正停在一家公司的招待所裡,車牌號與桂林公安局提供的牌號完全一致。據初步偵察,車上已經裝了貨,全是一箱一箱的菸葉。何時啟程,去往何處,均不清楚。跟車的司機,一共八個,也都住在那個臨街有院的招待所裡。而他們的老闆關敬山,則不明下落,昆明市局正在查我。
天亮以後,李春強打電話向處長彙報情況。杜長髮跟昆明市局的幾個偵察員去招待所看看地形看看車。四輛車一上午都沒有動。吃午飯的時候,接到五華區分局的報告,在他們轄區的錦華大酒店裡,查到了關敬山的住店登記。
於是,昆明市局立即佈置了對關敬山的監控。也許是有了公安部的通知,慶春看到桂林和昆明方面都非常支援,不僅出動大批警力,而且夜以繼日。這使她更加擔心和懷疑那幾位文字分析專家是否“秀才誤國”。他們只是憑了肖童從歐陽天的電腦中隨意調出來的那一頁賬單,便做出瞭如此玄而又玄的分析,跡近捕風捉影牽強附會。如果又是虛驚一場,那才真是勞民傷財,讓他們在兄弟局面前丟盡面子。
但是走到這一步,也只能往下走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盯住關敬山。今天正是八月二十六日。
關敬山中午是在酒店裡吃的飯,飯後乘計程車離開了酒店。
他離開酒店後,杜長髮和昆明市局的技偵人員一道,秘密搜查了關敬山所住的客房,結果毫無收穫。如果真有兩千一百萬元現金的話,隨身帶不了,屋子裡也不會搜不著。
歐慶春和李春強一道,盯著關敬山的行蹤,尾隨在他後面像個遊客一樣遊覽了倚江臨海的大觀樓。站在大觀樓上極目滇池,煙波浩渺,一碧萬頃,風帆點點。下得樓來,穿堤岸,過通橋,走蓬萊仙境,畫舫遊艇。關敬山像是無事一身輕,那份悠哉遊哉的閒情逸致,怎麼看也不像是做作出來的。出了大觀樓,他遊興不減,又去了不遠的西山,看古木參天,聽瀉澗流泉,如飽食終日的文人墨客似地沿山間石磴隨處測覽。慶春心裡越發狐疑,這哪裡像是有要事在身的行狀,他到昆明來會不會就是押車和遊玩?在關敬山離開西山他們跟蹤他回市區的路上,慶春把自己的疑惑去問李春強,李春強沉默不言。關敬山的那份閒在,幾乎把他們此行已經疲弱的信心,徹底地動搖了。
晚上,昆明市局佈置警力,在錦華大酒店和放車的招待所繼續蹲守監控。一夜無事。
二十六日就這麼無是無非地過去了。李春強的面色,也一分。一秒地變得難看。
當二十六日夜裡十二點最後一分鐘走完之後,他甚至和杜長髮嘀咕說現在到了該認真考慮善後事宜的時候了。
慶春心裡也清楚,這事鬧大了,上驚了公安部,下擾了好幾個省市局,何以善其後呢?她想這事其實賴不著肖童,肖童只不過是把那檔案拿過來讓咱們看看,是處裡那幾個搞文字分析的學究,紙上談兵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但李春強的臉色多少像是給她看的,因為肖童送出來的虛驚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了。
二十七日早上,天剛放明,停在招待所的四輛卡車突然一齊啟程。守候的偵察員用手持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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