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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春說:“差不多,和找個伴兒差不多。”
父親擺手:“我這事,需要的時候我會考慮。你別淨給我操心。你倒是應該考慮考慮你自己了,還是得早點定一個。李春強行不行?他不行還有沒有更合適的?也該有個數了。”
慶春說:“說您呢,怎麼又扯到我這兒來了。你別緊張,我不是想給你找老伴,是想給你找個小伴。”
父親摸不著頭腦地說:“小伴?我都革命一輩子了,政治上還算堅定,生活上也從沒犯過錯誤,我還是保持晚節吧。”
慶春說:“我求您的事,不僅是保持晚節,而且還是再立新功的事。但我不知道你都歇了一兩年了,還有沒有這個能力。”
父親說:“你就說,什麼事,別賣關子。”
慶春說:“肖童,那個大二的學生,你還記得嗎?”
父親說:“怎麼不記得,上次不是還來過。”
“你對他印象怎麼樣?”
“挺好呀,我挺喜歡他,那孩子挺單純的。他是叫我爺爺還是叫我伯伯?”
“怎麼是爺爺,我和他是平輩!”
“噢,”父親稀裡糊塗地說:“他要來給我做伴?現在是不是在放暑假?還是讓我給他做傳統教育?”
慶春琢磨著該怎麼開口:“是這樣,他呢,他前一陣讓學校給開除了。”
“開除了?”父親驚愕,“為什麼?”
“因為他吸毒。”
“什麼?”父親立刻嚴肅起來,慶春知道肖童那健康活潑的外表,讓誰也難以相信他會吸毒。她說:“爸爸,他是為我們在工作,因為工作誤吸了海洛因,上了癮。你可能對毒品不太瞭解,純海洛因一次就能上癮。學校發現以後,把他開除了。”
父親愣愣地,似乎覺得這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那你們應該到他學校去,向學校解釋一下,這下他的前途不就毀了?”
慶春不知該怎麼說清這個過程,她只能簡單地說明:“他替我們工作是絕密的,說出去對他的安全不利,而且現在當務之急是讓他戒毒。如果毒戒不掉,別說前途,連生命也沒有保證。”
父親沒有插話,他在聽。
慶春說:“我們送他去了戒毒所,生理毒癮已經戒了,還需要用一段比較長的時間戒心理毒癮。這需要有一個環境,要有人管他,監督他。教育他。可他父母都在國外,他在北京孤身一人。如果他從戒毒所出來,一個人回家去,一旦碰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或者那些小毒販子再找上他,十有八九還會復吸”
“你是說,讓他到咱們家來,讓我管著他,是嗎?”
父親接出了她的下文。她注視著父親的表情,那表情不置可否,這是父親談正事的一貫作風。
她點頭:“是。”
父親低頭,拿出一根菸,想抽,卻沒有點,抬頭問:“他什麼時候來?”
慶春心中一喜:“您同意了嗎!”父親說:“我可以試試,聽說吸毒是很難戒的。如果別人都做不成,我也不能保證,只能說試試。”
慶春忘乎所以地說:“我代表我自己,代表我們刑警隊,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謝並致以戰鬥的敬禮!”
父親用手指點著她:“你呀,你能把身邊所有的人都用上,為你的刑警隊服務。
人家上大學上得好好的,你非拉他出來幹這個幹嗎。“
慶春沒有反駁。不管怎麼說,父親應承了這個任務,這使她心裡寬釋了許多。
這一晚她和父親仔細商量了肖童來以後的安排,從生活起居到學習娛樂,到思想教育。父親說就讓他和我住在一個屋裡吧,他怕不怕我打呼嚕?
第二大早上她找處長彙報了這個想法,處長原則同意。處長還表示,現在全國戒毒時間最長沒有復吸的,只有廣東的一個女孩,已經三年了,離國際上的徹底戒斷的標準還差半年。現在連全國禁毒委員會都非常關注她,一直在跟蹤瞭解,你爸爸要是有這個本事讓肖童徹底脫離心理毒癮,那就不僅僅是拯救了一個吸毒者,對整個中國的戒毒工作,都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範例,可以載人史冊的。後來慶春把處長的這段話學給父親聽了,父親沒動聲色,嘴上說那好啊,全國都尚未有徹底成功的範例,我到時候知難而退,也就有話說了。但慶春看得出來,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深受鼓舞的。
只有李春強對這件事表現出明確的保留。他甚至對慶春提出一個取而代之的方案:讓肖童住到自己家去。他說我爸爸媽媽現在在家都閒著,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