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浪蕩偏執公子哥和自卑寡淡小嫂子22(第1/1 頁)
房星的十九歲像一朵即將凋零的月季。 紛亂的雪安靜落下,病房內寂靜的彷彿能聽到點滴滴答,冰涼液體注入房星的血管。 他的手背一片青紫,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針孔,觸目驚心。 這是他被送來療養院的第二十八天,當他再次暈倒在父母面前時,父親熟練地給他戴上狗一樣的項圈,然後送到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每天早上八點要接受心理測試,下午兩點要去電療,晚上七點要吞嚥下一大把花花綠綠的藥片膠囊,日復一日,直到他精神開始恍惚。 護士進來熟練地給他換掉即將空掉的點滴,對這個只有十九歲的alpha的不幸感到惋惜,她心疼少年自己在偌大病房裡,大年夜都沒有人陪,偷摸塞給他一塊巧克力: “藥太苦了,你吃完了吃塊這個會好點。” 房星眼皮抬起,眼睛裡空洞呆滯,毫無光彩,像一個毫無靈魂的精緻木偶一樣,看的護士心裡一驚。 他動了動乾裂蒼白的嘴唇,輕聲說:“謝謝。” 護士囑咐道: “明天要抽腺體液化驗檢測,晚上九點之後不要喝水。” 抽腺體液對房星而言,是比電療更痛苦的事情,房星不由得發抖,待護士走後,空曠房間再次恢復寂靜。 天色昏暗,遠處一朵煙花炸起,流光溢彩,照亮了房星的眼睛。 他有了反應,一波波回憶從腦海深處湧出,被電療弄沒的記憶重新浮現出來,他聲音嘶啞,嘴裡喊著: “林霖……” 無意義的電療,無意義的療養,這種病不痛不癢,自己為什麼要待在這個破地方接受他們所謂的治療呢? 一直待在療養院裡空耗著,難道就比在家裡強嗎? 房星忽然感覺自己不能繼續這樣頹廢下去了。 他想不起來自己和林霖是怎樣分開的了,想不起來自己怎樣回到國內的,他也不要去想。 房星現在唯一一個念頭,就是要去找林霖。 他們不理解自己,嫌棄自己,林霖不會。 房星拔掉自己手上的針管,擦掉冒出來的鮮血,換下衣服踉蹌著往外走。 深夜療養院裡巡邏的人寥寥幾個,房星戴著口罩面色如常,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備受資訊素困擾的病人,差不多都面容痛苦,資訊素紊亂。 值守的人看見他穿著平常衣服,身上也沒有資訊素濃重的味道,便以為這只是一個來陪床的家屬,並沒有去管他,房星跑的很順利。 飛機落地時,已經差不多是第二天傍晚,夕陽即將落下,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都帶給房星無比熟悉懷念的感覺。 櫥窗倒映出他瘦削的身形,眼下還帶著青黑,房星突然心虛,怕林霖覺得他這副算不上好看的樣子難看,於是他走進精品店裡,在導購介紹下買了一朵月季永生花。 導購不明白為什麼這年頭有人會喜歡這麼土的禮物,為他將要表白的人默默禱告。 她不明白在房星眼裡,只是覺得那是一朵月季,僅此而已。 走在大街上,路演的華人唱著纏綿粵語歌,他兜兜轉轉,按著自己的記憶來到了林霖的家門口前。 房星捧著那朵不漂亮的月季,想到林霖看到他時會露出的表情,終於露出了長達一個月的易感期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咔嚓” 他捧起月季,門開了。 是一個陌生的白人,說著一口英語,問他在這裡幹什麼。 房星懵了,笑容定格在臉上,結結巴巴問他,這裡住的人不是一個beta嗎? 那個人恍然大悟,說自己是這裡的房東,那個beta兩個月前就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 房星臉色瞬間慘白,他面色本來就憔悴,房東擔心這個alpha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麼問題,擔憂地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房星擺手,垂頭喪氣地走出公寓。 為什麼會搬走呢? 他思緒亂七八糟,電療帶來的後遺症是記憶錯亂,房星努力想把思緒理順過來,頭疼的越來越厲害,他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疼痛讓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當年的不告而別。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對林霖始亂終棄,他只是生病了。 房星慌張地,像被人拋棄的流浪狗一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他想去找林霖解釋這一切,可是去哪找呢? 那首纏綿悱惻的粵語歌戛然而止,一陣鋼琴聲響起,房星茫然抬起頭,溫柔的男音在他耳邊環繞。 舉目望去,一盞盞燈亮起,繁華都市在他眼中變得光怪陸離。 他晃了晃腦袋,那股熟悉的虛無感再次充滿全身。 “I have loved you for the last time” “Is it a video? Is it a video?” 他在這裡幹什麼?不應該是在療養院裡嗎?他為什麼在這裡? 又是夢嗎? 房星站在原地,人流從他身邊穿梭而過,耳鳴聲越來越大,他捂住耳朵,不想去聽這所城市的喧鬧。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