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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恐,以語龍,求策之。龍亦恐,求去。婢不得已,匯出門,從牆角繞行數十武,倏至寓室。婢倉皇弛去。次日尋之,不復識路。
徐元直
康熙十三年,平涼總兵王輔臣叛逆,大將軍圖海徵之。有兵丁於英,途遇風雷,與大軍相失。晚竄山谷間,策騎盤旋,四向無路,約夜半,度不得出,遂下馬倚樹,息以待旦。俄見紅燈冉冉來,既近視之,乃一叟,鬚眉如畫,衣冠古野,不類今世。謂於曰:“若迷道乎?”於曰:“然,唯丈人指南之。”叟曰:“此山荒僻,虎狼縱橫,去大路尚五六十里。速來,吾導汝。”遂前行。於乘馬從之。經亂峰叢箐之間,叟運履如飛,馬幾不能及,久之平曠,叟乃息足。以燈贈於曰:“坦途不遠矣。”於視其燈,非紗非紙亦非膏燭,而表裡熒徹如琉璃,而紅而圓。心異之,請共姓名,叟曰:“吾三國時徐庶也。”於驚駭,方欲拜謝,叟已失。於獨行數里,果遵大道,東方白矣,燈亦熄。審視則紅杏耳。大如碗。趨至大軍,備述其異,鹹以嚴冬氣候,不宜有杏而且大,信其果遇元直也。
沈璧
沈璧者,秦人也。少迫於貧,辭母薄遊。至文登,登臺望誨,見波浪薄天,慨然舒嘯。旋有少年至,紫衣絳幘,儀狀光瑰,揖璧而笑曰:“君清興不淺,能同遊乎?”璧欣然諾之。
俄見鳧雁一點,破浪而來,乃大舟也。離岸數尺,忽止不進。少年遽挽璧下臺,履水登舟,身不沉,襪亦不濡。舟中乃無人,亦更無一物。心頗異之,叩其姓名及所自,少年曰:“餘,玉桑君之子也。”璧方欲再問,忽覺水聲澎湃,耳不可勝。自窗間視之,則銀濤萬丈,璧瀉從天,不覺驚駭失色。問是何處,少年笑曰:“適去臺下已萬里矣!”璧眷念鄉井,悲形於顏。頃之,濤聲已寂,碧玉湛然。微風一拂,鱗鱗如玻璃萬頃,恍惚有無數麗人滉漾清漣中。方疑詫間,冰上絲管作矣。舉首凝睇,則彩舟一具,相去數尺,有數女倚棹瞰波,頃所見,蓋其影也。少年攜璧過彩舟,珍奇射目,不可具名。
須臾席啟,玉貌旁羅,奏具行觴,餚品絡繹,亦非復人間芬苾。侍者進璧果一枚,大如瓜,紫色;啖之,味絕甘,度必世所傳蟠桃之屬。竊懷其餘,欲歸以奉母。酒酣,璧避席稱謝。因便求歸。少年嘆曰:“孝子哉!雖然,此乃君所以仙也。今姑不強留,終當至此。”顧諸女曰:“何以送客?”諸女各摘鬢上花及釵釧之物為贐,曰:“持此鬻人間,吃著不盡矣!”一女俯而笑,解裳下繡舄一鉤,投海中,少年目之曰:“妮子獨狡獪,不慮墮落耶?”女面發赤,退去。璧視舄,已化小舟。少年曰:“君登矣!”
遂辭眾而登,則前舟已杳,驚濤湠漫,惘然自失。小舟中異香噴溢,神骨俱醉。少焉醒豁,已泊野岸,河水僅闊如衣帶。舍舟登陸,甫數武,小舟已凌風去矣。信步獨行,追想所遇,恍惚若夢寐,而懷中餘果,儼然在矣。薄暮抵驛館,語皆秦聲,距家中才一舍耳。璧既歸,出餘果進母,兼逮妻、子,皆數月不飢。以核種庭中,亦不生也。後十餘年忽甲拆,數年成樹,又數年作花,花類蓮而大,數年不謝。久之乃結實,由小而大。又數年色漸紅紫,如曩舟中所食者,時璧已枯坐一室,不復與人事。一旦忽出至庭中,仰樹大笑曰:“果熟矣!”即訣妻、子去。
餘時鏸
餘時鏸善寫真,江南常州人。乾隆四十五年,客大梁。薄暮獨坐,有青衣者持刺入,雲主人奉迓,已牽馬門外。遂乘之,行稍遠,有城臨河。進至一官署,青衣入。徐傳主人出迎,乃舊交沈某,相見極歡。問此何地,曰:“贛州。”問其官,曰:“司馬也。比以長官命,延君寫真。”即具儀從送之往。
復抵一署,青衣投刺入。有頃,傳語云:“語矣。本延江西餘時惠。非時也。請速歸。”乃還至沈所,頗咎沈失言,有累遠涉。沈曰:“吾已坐此罰俸四年矣。請便送君歸汴梁,盍迂道毗陵,一視閭井?”餘然之,各乘馬行一炊許,聞城市人語操土音,果常州也,餘憑望故居,悽然良久。沈曰:“宜行矣,十二年後復相見耳。”遂匆匆別去,餘亦恍惚還舊館。甫入門,聞哭聲,遽然而寤,則家人已衰絰矣。蓋死者二日,心尚溫耳,故未斂。蘭雪說。
章五
琴師章五,宿邯鄲。漏初下,有美人來就之,章疑為狐。美人曰:“妾平原君美人也。以笑躄者罹慘禍,訴於冥帝。帝怒,收躄者,置重典以償,並逮平原。平原自辨:“實諸客迫勝,勝恐失士心,為趙國憂,不得已出此。”帝謂‘平原果好士,士果歸平原,豈在乎殺妾?殺妾以媚士,所以待士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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