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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啞然。
染成紅色的精靈彎刀,肯定在適才吸取了新犧牲者之血吧。可是沒有人看見那把彎刀揮動的瞬間。
再加上——犧牲者輕易被斬成兩半的胸鎧。倘若這是那把彎刀所造成,也只能說是惡夢中的光景了。此種神速、此種鋒利度,教人只能將對方的劍技視為魔性的技巧。
精靈左手的短槍輪廓忽然瓦解,化為沒有厚度的影子被吸入袖口。才剛這麼想,從他輕輕揮動的左手就飛出某種低吼之物,並消失在黑暗的彼方。
上方轟然響起了慘叫聲,聲音來自於從城牆縫隙準備狙擊入侵者的弓兵。
即使知道這是精靈以左手投射的武器——大概是小刀或是手裡劍——所造成的結果,也很明顯地屬於異象。不同於被無數火炬照得通亮的中庭,周圍的城牆沉入闇色之中。在驚訝他投擲的準度之前,他究竟是以什麼方法瞄準位於黑暗深處的目標?
彎刀也繼短槍之後消失了,但是應當空蕩蕩的精靈雙手,卻分別握著幾枚手裡劍。他持續揮動左右雙臂,使得破空聲朝四面八方散去。
這次有五名弓兵成了犧牲者。他們躲在城牆的縫隙後面,僅是稍微露出來的臉和喉嚨,就像是經過瞄準地遭樹葉形刀刃深深刺入。
手裡劍過於精準的攻擊,使得還留在城牆上的弓兵甚至無法從發射孔窺視對手,他們已經完全喪失戰意了。
「槍兵前進!」
帶著步兵槍的衛兵們接收到衛兵長近乎慘叫的號令,於是站到了包圍網的前列。大約十把長槍在遠處圍住銀髮精靈,同時將槍尖指向他。用來在野外戰地刺落騎兵的步兵槍有將近十尺的長度,只要一起向前突刺的話,即使有幾把槍會被那把彎刀砍斷,也不可能完全擋下攻勢。他們認為這次的必殺戰術無疑是道銅牆鐵壁,不可能被擊破。
即使如此,精靈仍然在笑。不對,那既殘忍又氣勢凌人的笑容,反倒像是在嘲笑無能獵物最後的掙扎一般。
新武器的影子隨之從精靈的左袖中現形,這回不像彎刀或短槍的影子是『下墜而出』,而是如字面所說,從袖口『如流水般滑出_t'
精靈以右手抓起盤繞在腳邊的影子聚合體,此種武器在實體化後,比起前兩副武器具有更為險惡的型態。
鎖鏈錘。
如果只是普通的鎖鏈錘,那還算是好應付的武器,然而這副武器在鎖鏈的部分全是與手一暴劍相同的樹葉形刀刃,幾十枚刀刃連結在一起形成了一條繩索。至於綁在前端的重錘並非普通的鐵塊或鉛塊,而是密密麻麻地植滿銳利牙齒的骨頭—〡某種巨大肉食動物的下顎骨。
無論是鎖鏈或是重錘的每一個地方都被研磨得極為銳利,無論碰到什麼地方肯定都會皮開肉綻,令人覺得此種武器的設計已近乎瘋狂。而精靈抓著鎖鏈的手,雖然受到包覆至五指前端的護手所保護,然而要是在身體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被那種東西捲住,在受傷之前似乎就會因劇痛而死亡。
「兇蛟……」數名槍兵聽見精靈狀似喜悅地細聲說道,不過在下一瞬間,這句細語就因轟然捲起的旋風怒吼所抵消。
明明只是藉由向心力使其旋轉一次,然而鎖鏈錘的威力卻超乎想像,作為重錘部位的下顎骨似乎兼具幾乎不可能的硬度與銳利度。並排在周圍的槍兵臉部則連同頭盔的護面部分被挖開,隨著慘叫聲仰躺倒地。在精靈接著讓鎖鏈旋轉兩、三圈之後,來不及蹲下來閃躲的幾名士兵,脖子以上的部位隨即被打飛。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惡魔的高歌禮讚。
其聲音宛如兇猛的咆嘯、宛如透響的低吼,從黑夜闇影最深處飄然傳過來。那並非揮散血霧而不斷旋轉的刀刃沉吟,亦非因劇痛而翻滾掙扎的傷者嘆息,僅只是一名銀髮男子的狂笑聲。
銀髮精靈笑了。他的嘴張大到幾乎裂到臉頰兩側,狂亂地自丹田發出詭笑。
「eia!ia!Gurgaia!evn…shub…ghuVarazaia!」
伴隨著口中狂笑而吐出的語言根本無人能理解。然而無論是聽在誰的耳中都能明白,這般的音調與發音,存在著似是無窮地獄的強烈惡意;帶著超越人族知識範疇外的邪惡。
衛兵們已不再心存猜疑了,立於眼前的並非死神以外的任何存在,『這名男子根本就不是精靈』。
銀髮惡魔讓高舉在頭頂的鎖鏈錘以猛烈的氣勢旋轉,並且就這麼向前衝出去。當然已經不可能有人想要阻擋他的去路,衛兵們開始像是雪崩一樣地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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