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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度,都幾乎可稱為戰斧的巨大柴刀。這把柴刀並非如旅人手中的彎刀一樣忽然出現,而是以更有氣勢、更令人嫌惡、十分超乎常理的方式登場。
它是忽然從旅人所騎的劣馬右腹部穿破皮肉飛出的。
打算朝旅人砍去的盜匪還來不及理解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就在下一瞬間被切成兩半,而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們無不感到驚愕與顫慄。
繼巨大柴刀的刀刃後出現的,是緊握著刀柄的粗大拳頭及肌肉極為發達的手臂,沾滿馬血的手臂有著五根手指頭與手肘,無疑是人型種族的手。
接著,劣馬的腹部左側自內部傳來蠢動,即使已經能察覺到接下來會出現什麼,卻完全沒有人能夠理解。
該匹馬的腹部再度皮開肉綻,與握著柴刀之手成對的另一隻手從裡頭伸出。
劣馬的腳已經失去力氣,在它打算屈肢坐下時,下腹部隨即裂開,沾滿鮮血的物體緩緩地滑落到地上。掉在地上的……不是腸子,而是兩隻腳,是與從側腹出現的手臂一樣強壯的男性雙腿。
現場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鮮紅的血沫飛濺到一旁的盜匪們臉上。
從馬匹體內出現的,是一名宛如岩石般強壯的巨漢,而散落在他腳邊血海中的,是隻剩下殘破的四肢以及頭部的馬匹殘骸。那匹肥胖的劣馬沒有內臟,而是這名巨漢抱著巨大柴刀,以縮起手腳的姿勢藏在馬的身體裡。
這是一幅只能稱之為惡夢的景象。盜匪們直到剛才,都確實看見這匹劣馬載著精靈,以搖搖晃晃且充滿警戒的步伐在道路上前進,那時馬無疑是活著的,而且也會動。但是被取走內臟改塞了人的馬,根本不可能像是還活著一樣在路上行走。
目睹這樁異象的盜匪之中,有一個人忽然發現到一件事——直到剛才都還騎在馬鞍上的精靈跑到哪裡去了?
與撕裂馬腹出現的巨漢相比,這根本是個雞毛蒜皮的小問題。對這名盜匪而言,不經意地抬起頭見到破風呼嘯而至的彎刀利刃,算是極為寫實、也是較為容易接受的現象。那名精靈大概是在馬四分五裂時就從馬鞍跳到空中,並且開始解決下一個犧牲者吧。
在第三個人依然一臉茫然的表情時,腦袋已經被砍下並且在半空中飛舞,當這顆人頭落地的同時,又有兩人喪命了。全身沾滿馬血的巨漢光是隨手將大柴刀一揮,就一口氣砍飛好幾顆腦袋。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死了五個人。在包圍精靈旅人的盜匪之中還活著的,只剩下茫然所失地拿著沒用槍柄的頭目而已。
躍上空中的精靈著地後,緩緩將空著的左手伸進斗篷裡拿出新武器,那是一把長約四尺多的短槍。這次頭目總算清楚看見武器出現的瞬間了,武器從很明顯什麼都沒有的斗篷內側,如同影子一般延伸成形,然後『出現』在眼前。
精靈高舉左手所握的短槍,並在揮起後馬上投擲出去,發出轟隆聲的兇刃掠過頭目的身旁,以如雷的氣勢刺穿他身後那位於馬車駕駛座上、正以弩弓瞄準精靈的最後一名手下。
(不快點逃的話……)
雖然如此心想,不過唯一倖存下來的頭目知道如今都已經太遲了,這並非他藉由常理所得知,而是本能性地領悟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
無論怎麼做,自己都已經無法從這異象、以及帶來此異象的人物手中逃脫。
他以為對方只是普通的精靈、以為只要封鎖他使用妖術的手段,就是個可以輕易解決的對手——是可以任由他宰割的獵物。
然而他錯了。他甚至不是能讓人自由選擇『要逃還是要戰』這種次元的對手,根本等同於死的象徵……就跟詛咒或是絕症一樣,一旦被纏上就只能等待末目的來臨,是個根本無從抵抗的具體災惡。
他冒犯了這樣的對手,並且被盯上。
「好啦,如何?與你所知道的精靈幻術有些不同吧?」
剛剛還進行著令人不忍的屠殺行為的精靈,以不相襯的沉穩、甚至可說是溫柔的美妙聲調說著這些話,並且逐漸逼近頭目,而全身沾滿馬血以及人血、手握大柴刀的巨漢則隨侍在他的身後。
頭目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不過他到現在才注意到一個奇妙的東西。
精靈持著血刀的右手、始終藏在斗篷袖子底下的部位,有一個閃亮的首飾覆蓋在護手的上頭
那是一個黃金手環,不只雕工精細,最引人注目的是鑲嵌在手環中央的大寶石,經過雕琢而呈現出的豔麗深綠色深處,有條更為耀眼的白色縱線,由此可知這顆寶石是貓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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