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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絲毫不受冷冽低溫所影響。所以他只偶爾皺皺眉忍著不適。
清晨三點半薩嘉醒來時,地面結滿霜。其中一名追蹤者生起火,架上平底鍋,煮起羊肉,稍稍解去寒意。以大麥餵食馬兒後,霧氣開始散去。
左右探看,山的一部分稜線已經自霧氣中露出。往北是另一座層層重疊的山脈,頂端是大片積雪。腳下則是一座懸崖,深不見底。
離開牧羊人,一行人重新上路,開始以之字形往岩石裸露的山徑上坡。往上一千公尺後,到達項峰,兩個多小時後,山徑又下降到谷底,再開始上坡。就這樣上坡、下坡,到了黃昏,已人疲馬乏。
“我們最好趕緊找個地方停下來,讓馬兒歇歇腿。否則有些可能會報廢。”
薩嘉點頭同意。伊凡說得沒錯,他們需要這些馬。 “下一個山谷如何?那片草地看起來不錯。”但是往谷底的坡度非常陡,只能以之字形緩緩下斜坡。
“我們就在這裡紮營過夜。”薩嘉喃喃道。但心裡著實擔心茵娜只帶一名嚮導深入這荒涼險峻的山區。他以鞍代枕躺下,祈禱能趕快追上他們。
茵娜和穆海莫第一晚在一家商隊旅店過夜,那是一座地下石屋。
“就在去年一月,”穆海莫道。 “就有十個人凍死在此地。”冬天時,有人會住在這裡管理旅店,但是現在時至春天,危險也已過去,旅店裡就只有茵娜和穆海莫。
第二天一早,兩人重新上路。茵娜和嚮導騎著山地小馬,前進速度相當快。這些馬兒都熟悉山裡的地形,以每小時五英哩的速度穩定前進。到了下午,兩人又接近另一處只容一人可以勉強透過的隘口。
突然幽靜的山谷傳來一連串的槍聲。穆海莫的馬兒被擊中頸部,它仰頭痛苦地嘶號。接著又是一陣槍聲,嚮導緩緩自馬鞍落至地面,眉心與胸前洶出鮮紅色的血液。茵娜驚駭地尖叫起來。她不明白攻擊來自何處,是何人所為,雖難過穆海莫的慘死,依舊猛然掉轉馬頭,飛奔逃離。
子彈自耳際咻咻飛過,茵娜彎低身子貼近馬頭。她瞄向後方,驚恐地發現四名山地戰士正持槍追趕她,一面談笑風生,因為他們的坐騎比她的好上太多。
幾分鐘之內,他們已追上她,與她並轡前進。突然一匹栗色馬衝向前,在眾馬賓士的狀態下,一名男子輕而易舉地將她自鞍上拎起。她被甩入一名正開懷大笑、有著鷹一般面容的男子懷中。另一名戰士則拉住她的馬轡,勒馬停住。
賓士的馬匹突然間停住,四名男子開始發出利耳野蠻的山地歡呼。茵娜被拽在他們守領的懷中,駭極他們以彈藥粉抹黑的粗野外表。接著夾帶一聲勝利的歡呼,首領抓著茵娜一起跳下馬,另外三人也一齊下馬,圍住俘虜的戰利品。其中一人抓住她,卻又馬上被另一人搶走,她就這樣被抓來抓去,驚駭至極,因為在這荒郊野外,又有誰能救她呢?
她的衣服被撕開,只剩下襯衣、襯裙以及一雙上好的靴子。茵娜尖叫地想掙開,卻招來肩頭的一鞭。這一鞭甩出茵娜的火氣。
她臉紅脖子粗地站起來大叫:“以斯坎可汗會要了你們的腦袋。我是他的孫女。”
高傲的首領聞言放下手中的鞭子,難以置信地瞪她。“你是以斯坎可汗的孫女?”
“我是。你們……你們真是膽大妄為。”
那名首領突然轉身,和其他三人展開秘密會商,期間不斷點頭,並不時看向茵娜。
幾分鐘後首領回來,丟了一件厚披風裹住半裸的茵娜,面無表情地道:“決定了,我們就去明格利亞。以斯坎可汗的血騎兵追不到那裡。”
接下來幾天,他們被迫走最原始的小路,不敢循一般的路線,沒命地趕路。並且不敢再動茵娜一根寒毛,畢竟以斯坎可汗的報復不是他們惹得起的。有時上陡坡,要下馬推馬兒一把,有時要渡過一條條湍急的河流,甚至要遊過冰冷的河水。
茵娜的襯衣襯裙早巳勾磨成一片一片,身體也碰撞得青一塊紫一塊,甚至被烈日灼 傷、被寒雪凍傷。厚重的披風是免去她一些苦,但對上下陡坡根本毫無助益。
幾天的跋山涉水,茵娜漸漸疲了、累了。每過一天,她就愈加遠離外祖父的勢力範圍,愈加沒有獲救的希望。茵娜已經餓極、累極,幾乎分不出白天黑夜,也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了。
首領同情她,每天給她一顆杏子、一粒蘋果。 “我知道你們族人習慣每天吃東西。”他道,帶著一股善意的好奇心。
其實以山地的法則來看,這些人並非無法無天的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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