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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半閉著。
涼介感到胸口一陣苦悶。正要後退時,橋叔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肘。
「那裡還有一頭。」
橋叔看著牛舍的方向。
那裡繫著一頭活生生的山羊。
是斑斑。
33
「今天早上久朗射中這頭山羊。」
會長向大家說明經過。
「因為射中要害所以一箭斃命。今天如果不肢解把血放掉,肉質會變差。本來想今晚為犬子設宴慶祝,不巧正好遇到颱風,所以只好等颱風過了再辦。如果煮羊肉鍋,可能還需要幾頭山上的羊,就算殺了那一頭恐怕也不夠。」
會長手指向斑斑。
站在涼介旁邊有個男眾低聲說:「那只是睦他們捕獲的。」涼介也認為應該沒錯。會長再次看向睦等人,露出「拜託你們了」的表情。
會長也對橋叔和涼介點頭招呼。
「橋田先生,萬一不夠的話,寄放在你那裡的公羊也可以給我吧?」
「是。」
橋叔頭才點到一半,久朗卻先抬起頭來。他瞄了涼介一眼,嘴角明顯扭曲起來。接著他重新握住菜刀,用力往山羊腳部的關節剁下。沉重的敲擊聲,連涼介胸口的舊傷也被震響了。
橋叔握著箭矢,和涼介回到小貨車上。
兩人都沒開口,始終保持沉默。
涼介從副駕駛座的窗戶看出去,強風吹得村落的道路上塵土飛揚,他的視線中有著斑斑的身影。
剛才斑斑始終凝視著涼介的方向。
它想必也看到黑羊被肢解的過程了。
涼介還在那裡時,斑斑有一度突然跳躍起來,系在它身上的繩子因而拉緊。斑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但立刻站了起來。它顫抖著身體,沒有啼叫,只是再度看向涼介的方向。
金色的瞳孔直直盯著他。
涼介產生這樣的感受。
直到返回橋叔的住處前,斑斑雙眸的光芒都殘留在涼介眼中,與他看到的一切景色重疊。家家戶戶院子裡的樹木都被強風吹得左搖右擺,從牛舍中被吹出來的乾草漫天飛舞,紅、黃色的朱槿交織搖曳。飛揚而上的沙塵中,夾雜著放學孩童的歡笑聲。還有幾乎要被吹落、正在搖晃著的蘇鐵葉片。
這一切風景中,都浮現出斑斑金色的雙眸。
「總之趕快先補強屋子吧。」
回過神來時,小貨車已經走在農用道路上。
涼介看著放回儀表板上的箭矢。
「結果……這個沒能還給他。」
涼介伸手一指。嗯。橋叔應聲點頭。
庭院的桌子整個被風吹翻,所以涼介把桌子拆開後收進屋子裡。橋叔關上擋雨窗,在屋外架上木板用釘子釘牢。玻璃門則用羊舍的木板圍上,同樣仔細地釘牢。這些補強作業結束後,橋叔把花代和剛誘導至門口。花代乖巧地進了門,剛卻有些抗拒,跺著腳蹄猛搖頭。
「不進去的話,你會被颱風吹走!」
橋叔一提高聲音,剛像是死了心般低頭進了玄關。
「講了你還是懂嘛。」
橋叔撫著剛的頭,但涼介現在無心聽這些話。
不論是不想進門,或是因為橋叔勸它而改變心意,剛一定都有它的理由,不是跟它說它就懂,而是因為剛是一條生命,它有它的感受,它有它的心。
在斷崖救了自己一命的斑斑、在原生林以鼻頭推著自己的黑羊、在他手臂中掙扎的培諾,以及失去培諾後高聲啼叫的花代。
雖然它們可能沒辦法像人類一樣思考,但是懷孕、生產、哺育子女的它們不可能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斑斑才會一直以它金色的雙眸凝視自己。
涼介很清楚這一點,他只能這麼想。
「好了,接下來就只要聽收音機,好好固守我們的城堡就可以了。」
橋叔人在廚房。
涼介始終一聲不吭,所以橋叔一面準備燒酎一面自言自語地說道。
聽著橋叔準備酒瓶及杯子發出的聲音,涼介腦海中浮現吉門老師的雙眸,但卻隨即被斑斑金色的眸子取代。
開始下起雨時,兩人隔著矮桌正要對酌。鬼頭刀沒辦法拿到市場賣,所以橋叔把魚處理好整箱帶回來。他用鬼頭刀生魚片下酒,一邊啜飲黑糖燒酎,但涼介幾乎沒動筷子,酒也喝得不多。這時突然雨聲大作。
「啊,開始下了。」
由於擋雨窗都釘死了,整個屋子呈密閉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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