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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封信),約我去中國大飯店喝咖啡(我們已喝過一次——官司以打。咖啡照喝),又扯到五點半。他說他是提倡中國文化的原因之一,乃是把握“不把任何可抓的武器遺留給敵人”的原則的緣故,他認為中國文化是一個不可放棄的好武器。他認為若能從中國文化的研討中,推行出中國文化中本有自由民主的因子,豈不更好?我卻覺得他這種看法是有問題的。
徐復觀又說他極不希望我被抓起來。我說:“抓起來就抓起來!我認倒黴!可是我一旦被抓起來,從當局、國民黨,直到你們這些跟我打群架的文人,都要背上惡名,背上害賢之名,背上迫害青年之名,看你們失不失立場!看你們覺得划得來划不來!如果你們不在乎有傷‘令譽’,我絕不在乎坐牢!大家如果玩得不漂亮,硬要給世界人士看笑話,大家就走著瞧吧!”
最近青年黨的機關報——(醒獅)上,又以六千字激烈攻擊我的長文,我還沒看到。有人已在《自立晚報》上連寫五六天回罵了。國民黨的(政治評論)這一期上,以(文星)走了(自由中國)底道路”為社論題目,已展開最毒惡的攻擊。這篇社論,並在國民黨的(中央日報)上登出大廣告。《中央日報)已拒登(文星)的任何廣告,這也是對付過帕由中國)雜誌的老手法!)
“李鴻藻”晚上來,已問我如被捕,他能為我做什麼?我說:“替我送幾張Playboy中的大屁股女人到牢裡來吧!”
敖之
一九六六年一月六日夜二時
九十
親愛的貝貝:
今晚孟能請客,歡宴徐訐、陳劉篤(香港出版人發行人協會頭子),在座者有吳心柳、吳炳鍾、吳申叔(王莫愁丈夫)王洪釣、李子大、丁中江兄弟、歐陽醇。徐訐一上桌,第一句話就是:“李敖長大了沒有?”我說:“長大了一點點。”
徐訐又埋怨今天的女孩子已經不喜歡他那一類文人了,她們都改喜歡李敖了。言下頗有沒落之感。
聽說這次(文星)被禁事件,香港、日本、美國皆有公開訊息或評論發出,你見到了嗎?
這一陣子此間輿論界已對我形成“圍剿”之勢,輕淡的如《公論報》、《新生報》,重要的如(中華日報)、(政治評論)、(中華雜誌》、(民主評論)、(醒獅)(青年黨的機關報)、(新天地)。《古今談)等等,花樣很多。但從遠大的觀點看,究竟是支援的是主流,反對的勢力也大多畏眾怒式的或天良發現式的採取沉默的表示,此足見公道尚在人心,足見我們努力不是不得大眾肯定的。 我相信我們這些非政治的思想運動,非政治的促進中國現代化的運動,一定會越來越根深蒂固,一定會早晚得到大多數人(包括當權者)的最後瞭解,在這種最後瞭解到來的時候,也許我已經被冤枉的或沒有必要的坐了牢或不存在,如果真的演變到這一地步,那對我和抓我殺我的人說來,都是划不來的——我們雙方,都是大傻瓜!
敖之
一九六六年一月貝貝離臺後兩年零兩天
九十一
親愛的貝貝:
一直惦著給你寫信,可是這一陣子又為人過舊年(我自己反對過舊年,並且一直不過。後來我老子死了,我怕我家老太難過,乃為她過舊年)。又忙著為“文星事件”擦屁股(這屁股好難擦!)。又因“文星事件”而不得不重新檢討我的寫作方向和謀生計劃,所以這封信一拖,又拖了二十五天!
孫智樂從美國寄來一月五號《金山時報》的社論——(關於臺灣(文星)雜誌被勒令停刊)內容顏仗義執言,要求大老爺們“應有勇氣改過,收回成命”。“文星事件”據我所知,美聯社已發出訊息,海外僑報大概都是從美聯社得到的訊息。你信中所說看到的僑報,是哪一種報?英文報紙上有沒有訊息?盼你有空將所有的你能見到的訊息、新聞稿、評論和一般反映剪下寄給我,別忘了。 你離臺後兩年零三天,我參加王企祥、徐露的婚禮(新郎新娘我全認識)。有三位女讀者(皆已婚)特別找人介紹,要認識我。婚禮中又碰到毛子水,毛子水說:“你看到人家結婚,你羨慕不羨慕?”我說:“我注重實質,不注重形式!有些人也跟我一樣。”他聽了,臉紅而去,因為他也“那個”啊! 但無論如何,毛子水是很有修養的人。他被徐復現千罵萬罵,他總是不聞不問,真見工夫。
忘了告訴你,我的香菸已戒掉兩個月零二十多天了(去年十一月十五日開始戒的)!我不但自己戒,並且聯合張白帆、辛八達一起戒,還有陸嘯釗。四個人除陸嘯釗外,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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