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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爾丹也是一個典型。他父親原是個城門洞裡賣布的小商人,後來發了財,就想要爭一個社會地位,使自己變成貴族。茹爾丹像當年許多資產階級一樣,羨慕貴族的身份和地位,千方百計地向上爬。他說過:“哪怕手上少長兩個指頭呢,只要生下來就是一個伯爵或侯爵,我也是情願的。” 莫里哀對於他這種奴顏莫里哀傳 ?110?卑膝、屈從貴族的態度進行了辛辣的諷刺。
劇中與他對立的形象,有茹爾丹夫人、克來翁特和他的女兒、僕人等等,他們都有自尊心,不去羨慕貴族身份,也不以自己的平民地位而感到羞恥,因此,他們頭腦清醒, 機智慧幹。 他們有一種與茹爾丹不同的尊卑標準。茹爾丹夫人說 :“一個又有錢又長得體面的正人君子比一個骯髒而窮酸的貴族可強得多。”克來翁特也說 :“把上天所賜給我們的原來出身隱瞞起來,以一個竊取來的頭銜誇耀於人,原來不是貴族,硬要冒充貴族,這是卑鄙的行為。” 莫里哀在劇中一方面批評茹爾丹的虛榮心和屈從態度,一方面樹立茹爾丹夫人等作為正面的榜樣,目的在於鼓勵資產階級建立階級的自尊心,克服自卑感。
莫里哀在《喬治?唐丹》中指責資產階級企圖透過聯姻來提高自己社會地位的做法,反對資產階級貴族化的道路。《貴人迷》中,進一步發揮了這一思想,反對資產階級向貴族看齊的妥協傾向。劇中透過各種形象向人們指出:貴族的禮儀不足效法,貴族的人物不配作為榜樣;資產階級貴族化,那是一種愚蠢而有害的屈辱的道路。言下之意,當然是鼓勵資產階級獨立發展。這裡表現了莫里哀作為一個資產階級藝術家的自覺的階級意識,然而它與路易十四的政治願望剛好是背道而馳,因此,儘管劇本是受命而寫,儘管它莫里哀傳 ?111?採用了路易十四最喜好的歌舞劇的形式,穿插了許多精彩有趣的歌舞場面,也必然遭到冷遇。
《貴人迷》在御前初次演出時,莫里哀親自扮演主角茹爾丹。路易十四看完演出,態度空前地冷淡。以往每當演出結束,他總是高高興興地對莫里哀有說有笑。那天吃晚飯時,他卻板起面孔,對莫里哀不說一句話。朝臣們看到國王態度冷淡,便見風使舵,紛紛挑剔,指責劇本。過後,宮廷內外還傳出了種種流言蜚語,有的攻擊劇本平庸,有的嘲笑莫里哀已是江郎才盡,只能拿種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搪塞。一連數日,宮廷裡議論紛紛,使莫里哀受到很大的精神壓力,甚至不敢出門見人。國王卻故意默不作聲,一直到下次演出,國王認為這場精神攻勢可以收場的時候,他才假惺惺地表示欣賞這個劇本。一個多月以後,11月23日,這出戏在巴黎公演,立刻轟動了全城,巴黎人民紛紛湧向劇場,以先睹為快。
莫里哀在為宮廷寫作芭蕾舞喜劇的時候,始終沒有忘記巴黎的廣大觀眾。
1671年1月,他奉國王之命,寫了《卜茜雪》(與高乃依合作)。 這出戏剛剛上演,他又必須為宮廷遊園會準備新節目, 寫了《牧曲》(現已失傳)和《艾斯加巴尼司伯爵夫人》。 就在這樣繁忙的工作期間, 莫里哀不忘為平民創作, 寫了三幕散文體喜劇莫里哀傳 ?112?《史嘉本的詭計》(又譯《司卡班的詭計》), 於當年5月上演。
這出戏是莫里哀專為平民百姓寫的,因此他完全不顧宮廷貴族的藝術趣味,放手大膽地向民間藝術學習,從內容到形式都投合下層人民的口味,是莫里哀晚年創作中別具特色的好作品。演出時,深受巴黎市民的歡迎。
劇情發生在義大利的那不勒斯,主人公史嘉本是一個僕人,他的小主人雷昂德在父親吉隆特外出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吉普賽姑娘。雷昂德的朋友奧達可夫也在他父親阿爾康特外出的時候愛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他倆都必須有一大筆鉅款來為自己的愛人贖身,才能得到愛情的幸福。一天,兩個家長同時回來,聽到兒子的作為都大為惱火,青年們的愛情受到阻撓。史嘉本為了幫助他們,設計從兩個老財迷手裡騙錢。他對阿爾康特說:人家強迫奧達可夫訂了婚,女方的兄長正尋釁報復,只有給他錢,才能息事寧人。他對吉隆特說,土耳其把他兒子騙上商船,不拿錢去贖回,便被帶往阿爾及利亞。就這樣把兩筆鉅款騙到手。吉隆特曾在兒子跟前說過史嘉本的壞話,史嘉本為了給以報復,便徵得雷昂德的同意,設計把老主人騙進口袋,用棍子痛打了一頓。後來,吉隆特和阿爾康特發現那兩個女子原來是他們各自長期失散的女兒,於是莫里哀傳 ?113?兩家團圓,青年人終成眷屬,史嘉本也得到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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