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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加地現在如果陷入與我相同的狀況,他會怎麼做呢?
“我要繼續!”
那傢伙一定會這麼說吧!應該不會錯。無論周遭人們嘲笑他沒有才華、笨蛋或愚蠢,無論是否被學弟超越,他應該會繼續練拳擊,絕對不會放棄。
現在與我對峙的人並非是山崎學長,而是加地。那是可怕且無意義的爭鬥,即使我反覆地出拳,加地也絕不會倒下。因為死亡而獲得永恆存在的加地,不管用什麼樣的攻擊都沒有用。不知何故,我擊出的拳都回到自己臉上,愈是憤怒,自己愈是傷痕累累,最後一定是自己率先倒下。
我為何要持續這樣的事情呢?為何要為了戰敗而纏鬥不休呢?
我試著像往常一樣地想著這些事情,可是,眼前浮現的卻是加地的身影,感覺彷彿又被加地打敗,這已經不知是第幾百次的挫敗了。在內心中波濤洶湧的感情是絕望、嫉妒,還是憧憬?我無法理解,只是持續地掙扎著。
我約莫有三分鐘時間沒有開口說話。
“學長,感謝你讓我學習到很多東西。”我坐在長椅上,深深地低頭致謝。
※
我並不太瞭解加地,直到高二那年秋天為止。我們只是高一時同班,實在很難說是朋友。所謂的朋友是志同道合,如果氣味不投,就算在同一間教室,彼此座位在隔壁,也無法成為朋友。
我的個性應該屬於活潑豪放,喜歡運動更甚於讀書。小學時代,每到中午休息時間,我就一馬當先地衝向操場,興高采烈地玩躲避球。加地和我不同,他總是獨自一人,總是靜靜看書。如果玩躲避球,他通常都是第一個被球擊中的人。我根本就沒有將加地這種型別的人放在眼裡,他應該也不會把我放在心上吧!
可是,因為某種契機,我們的交情轉為親密了。
那是高二那年秋天發生的事。
我們班上決定在校慶活動時,將教室佈置成咖啡店,可是因為不團結,佈置毫無進展;甚至在校慶的前兩天,應該完成的教室佈置也未完成,眼看已經快要來不及了,大家卻依然不把它當一回事。
所以,我心想:“靠自己獨力完成吧!”於是利用深夜偷偷地潛入學校,打算熬夜解決教室佈置。那麼,第二天來到學校的同學,絕對會對已經完成的教室佈置,感到大吃一驚;而那時的我,應該躺在教室正中央呼呼大睡吧!
“這麼一來,我就變成英雄了。”我嘴裡喃喃念著,攀越過學校大門。
白天讓我們跑跳的操場下見絲毫人影。我靠著牆邊走。防止被值夜的老師發現,忽然,抬起頭髮現教室大樓右端,在一瞬間亮起某種亮光。
咦?有誰在嗎?一定也是像我一樣打算徹夜準備校慶的傢伙吧?三樓的右端,應該是生物物理學教室,到底是哪個社團呢?
我從未上鎖的太平梯進入教室大樓,爬上漆黑的樓梯,走向二樓的教室。坦白說,我很想開啟教室的電燈,可是那樣一來絕對會被發現。我只好靠著手電筒的光線,開始進行佈置。
這件事情真的相當困難!開始進行之後,我馬上發覺自己缺乏所謂的“美的感覺”。不管如何使用綵球和綵帶,呈現出來的結果都很難看,愈是想弄好,反而愈是醜陋。
奇怪,不應該這樣的呀……
我逐漸開始焦慮。如果留下醜陋難看的佈置,一定會被同學嘲笑、嘮叨與批評。我整晚不睡地賣力工作,得到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啊,為什麼不順利呢?綵球這樣掛真醜,連自己看了都覺得厭惡。我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奮戰一個多鐘頭後,我手裡拿著綵球,無助地愣在漆黑的教室正中央,像小孩子一樣為了這小小的教室佈置而想哭泣。我發現自己無法單獨在黑暗的地方,即使很不甘心,但很想回家睡覺。我把綵球丟在地板上,全身感受到挫敗與沮喪。
對了,還是溜走吧!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走出走廊時,卻突然不知撞倒誰。糟糕!一定是老師!
我慌張失措,但是對方卻倒地並呻吟出聲:“唔,痛死我了。”
那是很熟悉的聲音。
“加地?”我用手電筒照向倒地的傢伙。一張女孩子般的臉孔在朦朧的光影中浮現。
“哦,川島嗎?”加地問我。
“嗯。你在這裡幹嘛?”
“準備校慶佈置呀!你呢?”
“一樣。我也是來準備校慶佈置。”其實我已經打算放棄了。忽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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