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我並非想“擒賊先擒王”。也沒有那種小聰明,我只不過是有事想和他商量,何況,我一旦受到長輩的邀約,總是無法拒絕。
“那,我奉陪。”
雖然說是吃晚飯,但是他理所當然似地進入居酒屋。店內正在烤肉,煙霧和香味充斥。我的肚子咕嚕叫出聲。
我們在靠裡面的座位坐下,點叫了啤酒和烤肉。
“昨天雖然也喝過,但先乾一杯吧!”
“好,乾杯。”
碰杯後,我們把啤酒灌入胃內。
“想不到和女兒的男朋友喝酒出乎意料的快樂。”
若無其事地說這種話,真不愧是奈緒子的父親。只不過,我沒想到會連續喝兩天酒。
“我……也一樣。”
我們重複著昨天的話題。我談棒球,他則論足球。最後我說出那一場沒有踢進球門的射球。
“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為什麼會射偏。球門已經放空,只要隨便輕推都會滾進去,我卻用力猛踢,結果球飛得很高。”
也許因為連續兩天喝酒吧?酒精很快就在體內流動,我變得聒噪起來。
“反正一定會輸,就算拿下一分也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可是,我總是回想著那記射門,如果那次有進球,學長們就會非常高興。”
奈緒子的父親將肉沾上鹽巴,說道:“人總是會遇到許多不如意的事。川島,活得愈久,你一定會遇上更多類似射偏球門的狀況。像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至今還是會回想起一些事。”
“是的。”
“人類很難向前進,這是最可悲的。”
他無意說教,而是真的覺得可悲。我終於明白,這句話不是專對我說的。
“川島,你很希望射門進球?”
“當然。”
“還是會有射球的機會來臨的,因為人生中多的是敗部復活的作戰,只要在下一次完美的破門就已足夠。”
“請您擊出全壘打。”
“也對,我要擊出全壘打。”他豪爽地揮動免洗筷子。“最好是擊上外野看臺。”
我們互相笑開了。很不可思議,我想起加地,他跟奈緒子也能夠這樣笑嗎?
奈緒子的父親和加地完全不一樣。他總是一派悠閒輕鬆,可是不知為何,這反而與加地有些許類似。
“我家現在的狀況不太好。”
“喔……”
“其實不該對女兒的男朋友講這種事的、我與內人有點爭執……啊,你可不要讓奈緒子知道我談及這件事。”
“我知道。”我點頭。
“真的很麻煩呢!所以我才會向公司請長假,逃回這兒。雖然奈緒子完全沒有問……”
“是嗎?”
“父女嘛,有些話反而難開口,有些則不必說也能體會。”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吧!如果是我,不可能毫不在乎地說出欺騙奈緒子的話,但是騙騙姊姊卻不當一回事。不論發生何事,親人就是親人,因此任何事情。即使是曖昧,也能過去。
“所以,我想問你。”
“請說。”
杯子裡空了,我忙替他斟滿啤酒。
他說了聲“謝謝”後,喝光,然後也替我斟酒:“事實上,我打算辭職。”
“離開公司?”
“我有夢想,雖然並非是多大的夢想,可是卻一直掛念著。當然啦,也許放棄會比較好,何況,公司生活也很快樂……只不過,到了這樣的年紀,忍不住會意識到人生的終點。”
“您還年輕呀!談什麼人生的終點……”
“不錯,重新來過是要在還是年輕,也還能夠做到的時候;但我都已經到了這種年紀,要重新來過也太勉強了些,畢竟體力和精力都逐漸減退,而且十年後也很可能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行動吧!就是意識到人生終點的剎那,我突然想要尋夢了。只是,內人並不理解……其實,那也是理所當然,終究我們還是必須生活下去。”
“是的。”
“內人的腦海裡存在著類似理想人生的模式。我任職在頗大規模的公司,如果繼續這樣工作下去,是不需要擔心經濟問題,這種人生也算不錯,所以,觀念錯誤的人應該是我,也難怪內人會大發雷霆。即使這樣,我還是希望她能夠理解。”
“我還是希望她能夠理解”這句話,他再次重申。“或許不知不覺之間,我把夫妻關係看得太過於簡單。在此之前完全沒有提過類似的話題,一旦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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