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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碎裂的浪花,就在說話的此刻
豈不已經碎了?致命的太陽微笑地
曬著憔悴的花;生命儘管用血色
點燃面頰,但其中的心可能已經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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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上扎著開過了的三色堇
和雕謝的、藍白相間的紫羅蘭,
他手裡拿著木杖,上端是柏枝,
周圍纏以幽黑的常春藤的枝蔓,
還不斷滴著日午樹林的露珠;
木杖顫抖著,因為那跳動的心
在搖動他無力的手;這個悼亡者
是最後來到的,他哀哀獨行,
象是離群的鹿,被獵人的箭所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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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站開了,聽到他痛苦的
呻吟,都含淚而笑,因為他們知道,
他之以異邦語言歌唱新的悲哀,
未嘗不是借別人的不幸來哀悼
他自己的;烏剌尼亞看到這來客的
丰采,喃喃說:“你是誰?”但他不語,
只用手突然撩開三色堇,露出了
被烙印燙傷的、為血凝固的額際,
看來象該隱或基督——呵,但願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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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的溫和聲音在對死者哀悼?
誰以黑斗篷遮上了自己的前額?
是誰的影子對白色的屍床
鬱郁地彎下,象墓碑一樣靜默?
他沉重的心悲愴得發不出聲音。
既然他來了,他,最儒雅的智者,
教過、愛過、安慰和讚譽過亡故的人,
我豈能再以唐突的嘆息打破
他那心中為死者安排的祭禮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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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阿童尼飲下了毒鴆——哦!
哪個耳聾的謀殺者竟狠心
給青春的生命之杯投一劑災禍?
現在,那無名的蛆蟲卻要否認
自己的罪惡了,因為連他也感到
那樂音一開始就使嫉恨與邪惡
(除了在一個心胸中還咆哮不休)
都沉寂了,令人只想聽優美的歌,
呵,但那彈奏的手已冰冷,金琴已崩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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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吧,誹謗變不成你的名聲!
活下去!別怕我給你更重的譴責,
你呵,在不朽的名字上無名的黑斑!
但你須自知:是你在散播災禍!
每臨到你的良機,由你任意地
吐出毒汁吧,讓那毒牙把人咬遍:
悔恨和自卑將會緊緊追蹤你,
羞愧將燃燒在你隱秘的額前,
你會象落水狗似地顫抖——一如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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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何必為我們心愛的人
遠離世上這群食腐肉的鳶而悲傷?
他已和永恆的古人同遊同睡了,
你又怎能飛臨到他所憩息的地方?——
讓塵土歸於塵土!但純淨的精神
必歸於它所來自的光輝的源泉;
作為永恆之一粒,它將超越時續
和無常,永遠發光,永遠守恆不變,
而你寒冷的屍灰將堆在恥辱的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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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住口,住口!他沒有死,也沒有睡,
他不過是從生之迷夢中甦醒;
反而是我們,迷於熱狂的幻象,
盡和一些魅影作著無益的紛爭,
我們一直迷醉地以精神的利刃
去刺那損傷不了的無物。我們象
靈房中的屍身在腐蝕,天天被
恐懼和悲哀所折磨,冰冷的希望
擁聚在我們的泥身內,象蛆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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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飛越在我們夜影之上了,
嫉妒和誹謗,憎恨和痛苦,還有
那被人們誤稱作“歡愉”的不安,
都不能再觸及他,令他難受。
他不會再被濁世逐步的腐蝕
所沾染了,也不會再悲嘆和哀悼
一顆心的變冷,或馬齒的徒增;
更不致,當精神本身已停止燃燒,
把死灰還往無人痛惜的甕中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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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