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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點了點頭,在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小塚老人面前,我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傍晚時分,我離開小塚老人那裡,這是三天以來第一次回家,我衝了個澡,準備上床美美地睡上一覺。可是頭一挨枕頭,我又想起了保坂遙,於是便按下了保坂遙的速撥鍵。結果電話中傳來語音信箱的聲音。我沒有留言,直接結束通話,心安理得地陷入了夢鄉之中。
10月9日將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這天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正午的氣溫創下了新高一一一26度,跟夏天差不多了。一大早,我就穿上了我那件心愛的夏季西裝(和保坂遙第一次約會時穿的那件淺咖啡色的),興沖沖地往小塚老人那走去。
“勞作”了這麼久,終於到秋天收割的季節了。我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暗暗盤算,我即將獲得的報酬,將會是我這個年紀的上班族幾年的薪水呢?
我想結果馬上就要揭曉了,等到這…戰結束,就是我跟小塚老人清掃“戰場”,瓜分戰利品的時候了。
交易室裡,小塚老人披著他那件黑色的克什米爾羊毛衫,已然一臉緊張地投入工作中去了。我神采飛揚地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徑直走到自己的桌子那去,非常認真地在活頁筆記本上抄寫昨天收盤時松葉銀行的股價。這已經成了我上班的習慣了,這個習慣是從初春時就已經養成了的。讀完報紙的經濟新聞後,如果沒把股價變動寫在筆記上,就會覺得一天好像沒開始似的。
完成抄寫工作,我便跑到螢幕前面,開始瀏覽新一天的行情。東京證券交易所一開盤,就跌到12900點,再度跌破13000點大關。我和小塚老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螢幕。
不過,令人心驚的是,在早上10點左右,股市竟又開始反彈,回到13000點,漲回將近300點。
松葉銀行的股價始終在100元上下徘徊,看來對於到底該往上還是該往下,連股票自己都比較迷惘吧。
小塚老人倒是氣定神閒,他跟往常一樣泡了一壺新咖啡,對我說道:
“勝負尚需時間,先到這兒來休息一下吧。”
雖然我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我不看股市行情,那可真是做不到。為了自己不錯過市場的變化,我把膝上型電腦一併搬到沙發那兒,一邊跟著小塚老人品嚐咖啡,一邊時刻不停地盯著股價變化。
小塚老人眯著眼,享受著咖啡香。可能是我每天都看到他,所以沒注意他滿是皺紋的臉,似乎竟瘦了一圈。我想這也許是他神經每天都被磨損所致吧。
魔術師也不知眨了幾次眼睛,終於定下神來凝視著我,說道:
“白戶,這次的買賣結束後,我們兩人的組合也就解散了。也許我們就要分開了,現在,就讓我再送你一番話吧。要聽嗎?”
見他如此鄭重其事,我當然乖乖地點了點頭。小塚老人見我點頭,便幽幽地說道:
“也許你還沒有發現,日本人有一種傾向,他們覺得錢是很見不得人、很髒的東西。而且他們認為‘錢滾錢’是一種不花力氣的卑鄙職業。然而事實上,我想我們也差不多已經是在進行著他們所說的卑鄙職業了。”
我真沒有想到老頭子在這種時候居然會跟我說起如此大的一個話題。我瞄了一下液晶螢幕,確認過鬆葉銀行的股價沒有變動後,便轉過頭來集中精神聽老人的話。
“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讓我們無法擺出一副窮人樣、擺出一副無知的庶民樣子了。每年我們有1000萬人出國,金融資產也超過了1400兆元,我們沒有辦法再找藉口不去面對這世界。有時候我會想,政府那些人到底在想什麼,實在是很不可思議。你知道日本的GDP有多少嗎?”
這個問題我當然知道。於是便回答道:
“500兆元。”
這是國中二年級水準的問題。小塚老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沒錯,流量是500兆元,即使能透過各種經濟政策達成3%的年增長率,擴大的總需求也不過是15兆元。相對來說,日本的總資產雖然統計數字各有不同,但整個加一加,至少也有8000兆元以上,這個數豐是GDP的16倍。如果我們能用1%的年增長速度好好運用這筆資產的話,就可以產生80兆元的新財富來。”
我低頭一想,老頭子所言奸像很有道理。這也就是說,只要有這筆錢,已經足夠一年的國家預算所需。小塚老人的聲音聽來很惋惜。
“唉,看來我們這個時代,已經是無法再出一個像坂本龍馬或高杉晉作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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