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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意,朝思暮想,害了弱病,想道:“不若去求姑爺。”送走至書房,向唐王跪下道:“小人有一事,求姑爺救小人一救。”唐王道:“你有何事?起來說。”徐英道:“小人有一過繼的妹子,名叫鳳奴,是夫人從江巾撈救來的。小人要想他做妻子,求姑爺對老爺、夫人說聲,把風奴配了小人,足感姑爺的大恩。”唐王道:“此事何難,管保配你。”徐英大喜,叩頭而去。
唐王暗想:“鳳奴是怎樣,使他如此思想?”遂步入內宅來,眾丫環齊齊站著,唐王道:“那一個是鳳奴?”眾丫環指道:“那繡戰袍的,手上有硃砂記,就是鳳奴。”唐王抬頭一看,不覺五內崩裂,卻正是恩妻鳳嬌,假將戰袍拿來觀看,露出硃砂記。鳳嬌見了,認的是進興,假作失針,曲身尋取,偷彈珠淚。唐王惟恐淚下,急急走出,心如刀割,至晚倒身床上,暗暗流淚。
到了黎明,假作肚痛,出外出恭,與鳳嬌相遇,抱頭相哭。鳳嬌道:“負心的郎!臨別時,只說一到邊庭,即來接我,一去古無音信。只為傳說你做了強盜,打死牢中,我與母親放心不下,到觀音庵求籤,妖尼設局,馬迪強通成親,幸得胡完相救,投在陵州崔姨母處。不料表兄又要娶我,哄他同來祭你,投入江中,被陶夫人撈救在此。我為你受盡千辛萬苦,死裡逃生,那知你是這負心人,忘了奴身,又入贅於此!”
唐王流淚道:“恩妻,我若負你,天地不容!我到翠雲山,與馬周取了漢陽,因兩下交兵,未曾差人接你。後來差人至通州接你時,杳無音信,尋著王老,方知你與岳母逃奔陵州。即欲差人接取,又因李承業統兵犯界,我今假冒李公子,入贅他家,因他家有女媧鏡,可破賊兵,欲來取此鏡,不是成親,至今和衣而睡,並無近身。在翠雲山納一申妃,並不同床。如此立心,我豈是忘恩負義之人!”鳳嬌聞言,失驚道:“如此說,你是何等人?”唐王低聲道:“我非馬隱,乃唐高宗皇帝元配王后的太子,目今接唐王位於漢陽城的李旦便是,早晚乘便盜取女媧鏡,即回漢陽。恩妻切不可漏了訊息,害我性命。”鳳嬌悲喜相半,扯住唐王道:“你若動身,須要帶我同去,休要又拋了奴身,自己去了!”唐王道:“恩妻放心,此番死活與你同行。”二人說話之間,天已大明,各自散去。
過了數日,陶仁因花園中牡丹盛開,分付備酒花廳,與女婚女兒賞花。王欽、曹彪隨唐王入內,叩見陶仁,陶仁道:“賢婿,不曾問他二人姓名,可曉得什麼技藝否?”唐王道:“此人姓王名漢,那個姓曹名陽,他二人武藝高強,使他上陣,必能取勝。”陶仁笑道:“你二人既精兵法,必知局勢。目今三齊王李承業又下漢陽,與馬周交兵,可曉得將來誰勝誰敗?”二人道:“啟爺爺,三齊王雖然將勇兵多,但名不正,終不能成事。馬周保太子中興,名正言順,不久定敗李承業。”陶仁笑道:“馬周與李承業相爭,是猶犬與虎鬥,目下李承業得一異寶,名如意火輪牌,最是厲害,不久漢陽就破。”唐王道:“岳父,那火輪牌可有破法麼?”陶仁道:“破牌之寶,卻在我家祖上傳下一鏡,名女媧鏡,只須此鏡一照,其牌立碎。”唐王道:“岳父有此異寶,乞借小婿一觀。”陶仁取出鑰匙,付與小姐道:“你同丈夫取出來看。”
小姐、唐王起身,來至庫房門首,小姐開入庫房,進了五重門,至內取出一個拜匣,掇在外邊。陶仁又取鑰匙開了拜匣上的鎖,揭開拜匣,內用黃綾包裹,開啟來便放出萬道霞光,但見此女媧鏡如碗口大,色分五彩。唐王看了,讚道:“果是人間異寶!”陶仁道:“此鏡乃上古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天,爐中結成此鏡,故名女媧鏡。此鏡專能破火輪如意牌,所以留傳世守。”當下觀看了片時,仍舊用黃綾包好,放拜匣內鎖好,依舊叫他夫妻二人送入庫內收藏。小姐春情盪漾,不耐煩行走,坐在外邊亭子上,手託香腮,長吁短嘆,卻叫唐王自去收藏。唐王留心把內中四重門都不鎖,只鎖了外邊的門,依舊出來,花廳上飲酒。酒畢,走至外邊書房,暗對王欽、曹彪說道:“庫內四重門都未鎖,單鎖外邊一重門。只是四面牆高,如何進去取此寶鏡?”曹彪道:“不難,只要主公今夜開門出來,放臣入內,在臣身上,包取此鏡。”唐王大喜,到晚入房安寢。
等到三更,唐王假作肚疼,出外解手,輕輕從內門一重重開到大廳,唐王引王欽、曹彪入內,悄悄來至庫房邊。曹彪將身一聳,扒上牆頭,飛身下去,不多時,又縱身上來,望下一跳,輕輕落地,叫:“主公,寶鏡已取到手,請主公速速同行。”唐王下淚道:“恩妻胡氏為我死裡逃生至此,怎忍拋他先去,死活須帶他去方好。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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