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2/4 頁)
鄔思道一離開,四爺就疾步走向蘇培盛,抬腳就踢上了他的肩:“給爺說話!什麼事,說!”
蘇培盛忍著肩膀上的痛再次爬回了原處,趴在地上咬著牙,死磕著不出聲。
見此,四爺忍不住又欲抬腳,最終卻忍了下。
目光沉沉的落在蘇培盛的頭頂,四爺身後負著的手死死攥著始終沒有鬆開,好一會,方閉了眼沉聲道:“出了什麼事,實話跟爺說吧,爺……受得住。”
蘇培盛一下子哭出聲來,爬到四爺腳邊抱住四爺的腿哭道:“爺,您還是先踢奴才兩下吧,奴才,奴才……”奴才於心不忍啊——
屋內沉寂了好一段時間,方傳來四爺沉啞的聲音:“爺問一句,你來答一句。”
蘇培盛哽咽著退回了原處,額頭觸地沒有抬頭,不知是不忍看見他家爺的神色還是不忍讓他家爺看見他此時的神色。
“可是福晉她們?”
“……是。”
四爺深吸口氣,睜開眼,眸光陡然發沉:“可是朱三那些餘孽?”
蘇培盛低聲道:“是,福晉她們在戒臺寺途中遭到了這幫子逆賊的偷襲,後來八爺又派了人來,這才將這起賊子給拿了下。”
儘管蘇培盛儘量將事情描述的輕描淡寫,可四爺依舊能從簡單的幾句話裡聽出其中的兇險以及那話裡極度壓抑著的未盡之意。
攥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四爺的目光落在蘇培盛腦門上:“福晉她們……可好?”
蘇培盛陡然一顫,額頭愈發的死死抵著地面。
四爺目中充血死死盯著蘇培盛,最終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爺來問,你來答!福晉可好?”
“福晉除了受了些驚嚇外,沒什麼大礙。”
“李氏呢?”
“李側福晉受了些傷,性命無礙只是雙腿不慎被人踩折了,怕是要休養好一陣子。”
室內陡然死寂了起來,蘇培盛狠狠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溢位絲毫的聲音。
四爺旋即轉過身,疾步走到書架旁,單手撐過書架,微側過臉聲音沉冷命道:“你先出去。”
蘇培盛搖了搖頭,狠狠心,到底哆嗦的將那半截染血的木鐲子顫巍巍舉過頭頂。
四爺餘光一掃間就僵了身子,下一瞬眸光又狠又厲,抓起書架上的書衝著蘇培盛的方向就擲了過去:“爺說的話你沒聽見?爺讓你滾你耳朵聾了不成!給爺滾!”
不躲不閃迎著飛來的物件,蘇培盛護著手裡物膝行朝四爺的方向而去,一邊用肩膀揩著臉上淚道:“奴才滾不得,奴才是爺的哈哈珠子,從來都是見不得爺難過的,此刻爺難受著,奴才哪裡滾的了……”
四爺目眥欲裂,霍得抬腳狠狠踹上了旁邊的書架,偌大的書架瞬間轟然倒地,架子上的書籍紛紛滾落,壓在書架底下一片狼藉。
蘇培盛哭著抱著四爺的腿:“爺,您要難受就使勁的踢奴才兩腳消消火,可莫要為難自個……”
四爺沒有再說話,一瞬間又死寂了下來,猶如一尊雕塑般僵立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蘇培盛手心裡露出的那截暗紅鐲子,一瞬不瞬。
察覺到四爺的目光所指,蘇培盛即刻止了哭聲,試探的將鐲子舉過。
四爺伸了手去拿,卻在即將觸及的那刻猶如觸電般的縮了手。手攥著負在身後,四爺背過身,不帶起伏的聲音裡似乎都透著某種莫名壓抑:“你去,替爺看看。”
聽出了他家爺話裡那隱含的那絲希冀之意,蘇培盛苦笑,經粘杆處確認的訊息哪裡又能錯的了呢?想不到他家向來冷靜自持的爺,也有這般自欺欺人的時候,當真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面上卻也只能故作輕鬆道:“奴才這就去看看,爺也莫要太憂心,或許是他們弄錯了也說不準。”
四爺沒有再說話,蘇培盛暗歎了口氣,小心的將手裡的木鐲子放在了地面上,最後看了眼他家爺孤寂的背影,眼眶一熱,然後就別過眼輕手輕腳的退下。
戒臺寺的山腳下,蘇培盛就遇見了正往回趕的福晉一行,待看了福晉那六神無主的惶惶之態,他心頭就涼了一大截,等再見了那支離破碎的那位主時,他整個人更是如墮冰窖。
聽說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去跟他家爺說。他,不敢說。
蘇培盛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來,儘管他一路上一再拖延,可從戒臺寺到四爺府也就那麼長的距離,路總有走盡的時候。
福晉抱著肩膀打了個寒顫,眼睛甚至都不敢往四爺所在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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