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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功夫她才從那股惶駭中回了神,卻猶如被人瞬間抽空了氣力般軟軟的癱下了身子,被四爺急忙抱住。
甫一抱住,四爺就驚了下,這身子猶如從水中剛撈出來般,溼漉漉的不說還透著涼,讓他忍不住將人往懷裡抱緊了些,扯過薄毯將她蓋住,手撫摸著她溼漉漉的腦袋,似不太敢驚擾她放低了嗓音輕聲道:“可是夢魘了?”想起小時候曾聽得宮裡的老人說夢魘的人是不能吵著的,否則容易將魂嚇散,四爺就不由得有些悔意,剛剛不該魯莽的,怕她真是被驚著魂了。
好一會,窩在他懷裡的人才有了反應,啞著嗓音回道:“沒……事。”
四爺身子一頓,手按上她的肩將她從他懷裡拉起,果不其然,一張流滿淚的臉闖進了他的眼底。
四爺怔怔的盯著這張蒼白流淚的臉,足足三秒沒有反應過來,無端的就覺得悶得慌。
掌心撫著她潮溼的臉,四爺不由的蹙了眉:“夢魘了?夢著了什麼,哭成這般,真有那般可怕?”
張子清多少回了些神,也察覺到她今個的不妥,就深吸口了氣恢復了下情緒,勉強回道:“也沒什麼……就是妾膽子小罷了,倒是讓爺平白擔心了。”
四爺的手頓了下,慢慢將手從她的臉上放了下來,目光深沉帶著股強勢的意味直直看進她的眸底:“爺不知你心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可你既然不欲跟爺說,爺也不會刨根問底的追究,因為爺知道你張佳子清是不會做出對爺不利的事。爺也不會刻意的去著人去查,但爺相信,日子這麼長,總有一日爺會知道的。”
抿了抿唇,四爺的聲音陡然強硬:“爺允許你心裡有秘密,可爺的底線你不可逾越半分,而爺的底線便是,你心裡只能有爺一個男人。”
低垂的睫毛顫了下,然後慢慢抬了起來,張子清與四爺的目光糾纏,唇角漸漸漾起抹淺淡的笑:“妾這輩子,自然是隻有爺一個男人。爺的疑心病莫不是又犯了,怎的妾不過夢魘罷了,爺都能想到這份上?”
四爺瞪她:“爺跟你說正經的,你又開始跟爺嬉皮笑臉不是?”
張子清撩他一眼,懶得搭理他,手背揩下額頭,覺得渾身無力身子有些發虛,忍不住就想重新躺下來。
這時,蘇培盛通報了聲,端著碗熱騰騰的薑湯進來。
四爺將她身子扶住,接過薑湯,道:“趁熱喝了。”
張子清最聞不得姜味,見著四爺手端著姜味沖鼻的湯衝她而來,就不由得將臉遠遠地往外撇著,做退避三舍狀。
四爺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是不會主動就範的,乾脆就端著碗湊到自個嘴邊,斜睨她:“爺最後問一遍,你喝不喝?自個不喝的話,那就只能爺來餵了。”
張子清橫他一眼,只得認命的將臉挨近那味道沖天的薑湯,就著四爺的手忍耐著喝個乾淨。
蘇培盛拾掇空碗退下去的時候,張子清抬眼往窗外看看天色,不由道:“瞧著這天色怕是不早了,過會日頭也要落山了,妾還是趕緊回去吧。”
四爺按住她:“莫急,你且在這歇著,待天黑爺再送你回去。”
張子清嘀咕:“跟爺在這布庫房裡這麼久,還不知外頭人怎麼尋思。”
四爺挑眉:“你也有怕的時候?爺以為女中丈夫是無所懼怕的。”
“爺莫再打趣妾了,在爺這,妾不過是些不入流的三腳貓功夫吧。”
四爺不置可否的嗤笑了聲。
四爺摩挲著她的手默了會,忽然問道:“你記不記得你跟了爺多久了?”
張子清怔了下,腦中飛快回憶了下翠枝曾給她科普的知識,道:“妾是二十九年被賜給爺的,那爺說妾跟了爺多久了?”
四爺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恍惚了下,摩挲著她的手好一會方嘆道:“一晃就這麼多年了,你也跟著爺風風雨雨走過了將近二十年,真是時間不待人吶……”忽然抬手撫上了她的鬢角,四爺目光沉沉:“你是最早跟著爺的人,爺不是薄情之人,只要你不負爺,爺這兒定有你的一處位置。”
張子清怔忡了好一會,垂了眼簾看著四爺和她交纏的手,神色恍惚的喃喃了聲:“是啊,這麼多年了,一晃來這都這麼多年了……”
四爺握緊了她的手不語。
窗外深秋的風冷肅而無情,不時的捲起枝頭上生機慘淡的葉子,殘忍的卷斷它們最後的生機,呼嘯著甩向門窗牆面,尖銳的呼啦聲也不知是風的叫囂還是葉子的哀嚎,彷彿帶了絲淒厲想要向世人傳達什麼。
外面的風再大再猛,吹打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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