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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為而感到有些對不住那張子清,手腳麻利拾掇地上的狼藉之時,也有些歉意的喊道:“張佳主子,您……”
“蘇培盛,給爺倒杯茶來。”四爺的話冰冷冷的沒什麼溫度,怎麼著看也似乎是想要給張子清沒臉了。
張子清想,剛不就是粗手粗腳的打翻了盆嘛,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錯誤罷了,值當這般橫眉冷對的?而她犯錯誤的根本所在還不是為了伺候他洗漱?枉她日夜兼程的來救他的命,還費心費力的伺候他這伺候他那的,累到這份上,連個謝字都得不到還得看人臉色,敢情還伺候出仇怨來著?
既然人家不領情不歡迎她,那她就走唄,還留在這裡礙人家眼,犯賤吶?
張子清的臉慢慢沉寂了下來,冷不丁手裡的溼毛巾用力往地上一摜,物體落地那沉重的悶聲在安靜的室內很是清晰入耳,蘇培盛正倒茶的手一晃,杯子就啪嗒落地碎成了三截。張子清也不說話,半闔著眼也不去看那邊蘇培盛和他主子兩人那被剎那驚住的神色,手往屏風上一抓,套了外套趿拉著鞋,頭也不回的往門口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張、張佳主子!您大清早的這是要去哪啊?”也是蘇培盛反應快,忙追了兩步,急急的在後頭問道。聽那張子清也不答話,人卻走得更遠了,眼見著愈行愈遠成一小點就要離開視線了,跺跺腳急的滿頭大汗,視線在前方張子清和後方四爺之間焦急的徘徊,這種突發情況於他來講絕對是平生第一回啊,誰來告訴他到底要如何處理?
剛剛被那張子清發狠的一個動作沒出息給震住的四爺這會才稍微回了神。回了神的四爺目光還帶些晃神的飄過地上那慘被拋棄甚至還被主人踩過一腳的溼毛巾,想著剛剛那女人驚世駭俗的一摜,就習慣性想著發火,可不知為何,這火偏偏又發不出來,腦海裡反反覆覆閃過她摜毛巾的那一刻,那樣的表情,無波無瀾,那樣的動作,乾脆利落……
深吸口氣,四爺慢慢撐著床板坐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那半敞的寢門,沉下來的神色在那張本來就蠟黃消瘦的臉頰上更是陰霾的厲害。
蘇培盛只聽他家四爺道:“爺從頭到尾說過她什麼了?大清早的就甩臉色給爺看,莫不是就怕爺身子好利索了?這算哪門子的理?她做錯了事,爺尚未找她算賬,她倒耍起狠來了?誰教的她這是?豈有此理!”
蘇培盛只當他家爺所說的錯事是那張子清不小心打翻了盆,不由的就替她叫起冤來:“唉喲爺,您這般說可真是要令張佳主子傷心了,連奴才在旁都忍不住要替張佳主子抱起屈來。爺可知張佳主子此番是如何趕來的?”
蘇培盛不提四爺還想不起來,聽他這般一提,又想到來時張子清所穿的一身利落的騎馬裝,腦中一清明,驀地瞪大了眼,微微蜷縮的手指也無意識的握緊。眸中的暗濤越卷越深,四爺轉過臉對著蘇培盛,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排山倒海的氣壓披頭而下,蘇培盛哪裡敢抬頭跟他家爺對視,習慣性躬了身子卻是堅定的點點頭證實四爺的猜測。
四爺倒吸口了氣,黑瞋瞋的眸子飛快閃過很多複雜的情感,萬般滋味在心頭。一個女人,敢為天下先,毅然頂住其他人異樣的目光,一人一騎,從煙柳繁華的紫禁城來到這病邪橫生的生死之地。一路的風吹雨打,一路的日曬雨淋,而她卻不過是個閨閣弱質,焉能承受的住這一路的辛苦,一路的艱難?可她,卻獨獨撐了下來。
見他家爺面上有動容之色,蘇培盛相機將路上的事細細說了來,說那張佳主子如何要求騎馬而來,日夜兼程趕路如何的辛苦,如何的不眠不休甚至連吃飯都是靠他苦苦哀求,到了行宮又是如何的迫不及待的要見爺,如何的推開他遞來的面巾,見了爺模樣清減又是如何的難受,又是如何的精心伺候爺等等云云。
聽到最後四爺已經徹底沒了脾氣,只是怔怔的想著,她一個女人,騎著一匹馬,日曬雨淋不眠不休的撐下來,拼盡力氣撐下來見他,滿心滿唸的就是來見他……腦海中不由得就勾勒著那時的場景,一個女人,一匹馬,滿身疲憊,滿心焦灼……
想起見到他醒來時她那滿滿盪漾著歡喜的眸子,再想起他的冷目以對時她眸裡慢慢黯淡的神色,四爺心裡就有些悶的難受,就如下雨前的天氣悶得人透不過氣來。
滿腔真心滿腔歡喜換來的卻是橫眉冷對……四爺有些不敢去想她是否在傷心,不敢去想她剛出去是否是躲在某處哭去了……
平生第一次,四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產生了類似後悔,愧疚之情。
明明想好了,那事先放一放,等心情平復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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