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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深黑眸子暗流一轉,手上動作卻不減,簡單擦了幾下後看著不那麼滲人了,瞧著傷口也不算太深,倒也微微呼口氣,摩挲了下她柔軟的後頸,鬆了開來,慢慢坐直了身子。
溼毛巾隨手擲在了銅盆裡,四爺看她:“頭暈不暈?”
張子清倒也從他清冷語調裡聽出關懷之意,微微扯開唇角:“謝爺關懷,妾已經好多了。”
四爺眉心折起:“你剛才在跟富靈阿胡說些什麼,爺不在跟前你就這麼教壞爺的格格?”
聽著四爺的興師問罪,張子清尚未完全展開的笑就徹底僵在了嘴邊。她就知道,前頭的關懷絕對是幻覺,從四爺的嘴裡甭想聽到好聽的話。
“爺,妾只是……”
張子清想說她是未雨綢繆,可在這時,蘇培盛已經帶著太醫趕了過來。
太醫小心瞧了瞧,上了藥,拿出白紗布對著張子清的額頭纏了一圈又一圈,開了內服的方子,又交代了下注意的事項,總的來說,這傷口只要細細養著,沒什麼大礙。
不知怎地,四爺總還是覺得心裡頭不踏實,又讓太醫給她細細把了次脈。
太醫給出的結論是這位主子身體除了虛了些,一切都好。
太醫走後,四爺聽得鄔思道有要事相稟,也隨之帶著蘇培盛離去,至於聞聲趕來的福晉一行,安慰了她幾句之後也相繼離去。
直到屋裡重新恢復了寧靜,張子清才緩緩撥出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看著頂棚好是一會,忽的一閃,整個人閃進了空間,直奔存放書籍的倉庫而去。
她沒有哪一刻這麼迫切的想要找到清代的史書,因為她無比迫切的想要知道,歷史上的張氏是不是就是在這一年死去,否則她身體原本好端端的,如何來解釋突如其來的異狀?所有的疑點彷彿都指向了那個既定的答案,那就是歷史上的張氏於這一年隕落,所以逃不過歷史魔爪的她才不得不大限將至!
80
80、首發 。。。
雖然史書沒有找到;可張子清已經果斷的在心裡給自己判了死刑,整個人卻愈發的淡定;待額頭上碰傷好了以後,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身後事。
她的身後事其實不多;卻足矣令她牽腸掛肚,因為唯一令她放不下心的便只有她骨肉相連的親閨女。
可能是看透了生死,此時此刻對於富靈阿那令人頭痛的性子,張子清也不似前頭那般糾結;如此這般也好;沒孃的孩子霸道些雖是可能會惹一些人不痛快,可到底吃不了虧,在這虎狼橫行的年代;若富靈阿若是小白兔般的性情;那她真該是死不瞑目了。
再說,有個皇帝爹,富靈阿就算捅了天的禍,這當爹的還能宰了自個閨女不成?想那三阿哥弘時,跟著老八一條道走到黑跟他對著幹,到頭來也就是雍正臨死前令其自盡而已,而他痛下殺手也是逼不得已,是為了給弘曆鋪平登基之路。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危急他江山之際,哪裡就能揮淚痛斬?再者,富靈阿到底是個格格而非阿哥,對江山的危害性更是微乎其微,張子清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富靈阿將來能令雍正痛下殺手的理由,所以這點倒是不用擔心了。
想來未來清朝的大boss已經對富靈阿沒了威脅性,那剩下的小蝦小蟹們張子清更是不會放在眼裡,作為大清帝國未來的公主,張子清想不出還有哪些人能給得了富靈阿氣受。說句粗俗的話,未來的幾年裡,富靈阿可能在大清橫著走了。
至於那些隱藏在底下的腥風血雨……張子清深吸口氣,如今她是到達了四級巔峰了,只要加把勁,在她大限之期到來前突破五級,只要有了能量果,剩下的問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
張子清傷好的日子就開始緊張起來,白日裡珍惜跟富靈阿相處的每一秒,儘可能教她認字,也會滿足她的要求給她講一個又一個好聽的故事。至於富靈阿霸道的性子,她開始選擇性遮蔽,而富靈阿見她額娘再不反對她綁著兔子遛彎,愈發的心情飛揚,連那鳳眼平日瞧著都快要飛起來似的。
至於夜晚,她更是難以入睡也是捨不得入睡,盤腿入定凝氣,這一入定往往就是一個晚上,待到清晨時分,就抓起旁邊放著的針線,按照腦中勾畫的比例給富靈阿做著她六歲時會穿到的衣裳。
旁邊的翠枝神情呆怔怔的,她不知道她的主子到底是怎麼了,好像從上次磕了腦門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愈發的沉默寡言了,除了跟小主子還能說得上話以外,一天到晚又恢復了很久以前那一言不發弄秀活的狀態。以往是繡小蜜蜂,現在是給小主子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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