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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女兒,道:“你媽做的肉末豇豆,我等會要到市政府開會,中午過來接你吃飯。”
齊家的肉末豇豆曾經無數次在學生寢室引起搶食的狂潮,晏琳將口水嚥了下去,道:“學校門口有一家燒雞公,味道不錯,我把劉滬、吳重斌幾人叫過來,宰老爸一頓。”
晏定康道:“今天不吃燒雞公,到辦事處吃飯。”
晏琳看著身旁的小車,道:“爸,你坐小車來開會,莫非真的是傳言變成現實,當官了?”前一陣子,吳重斌、劉滬等人都在說晏定康要當副廠長,晏琳壓根不信,今天見到父親居然坐著小車來開會,看來傳言變成了事實。
晏定康笑道:“小小年紀,怎麼如此官迷。我這個副廠長不好當,是個棘手活。算了,不給你說這些。中午你把劉滬、吳重斌、小田等幾個同學叫上,一起到辦事處打牙祭。別家孩子都顧家,就我家小琳幫著同學宰老爸。”
晏琳聽到父親果然當了副廠長,高興地道:“我相信老爸什麼難事都能搞得定,我支援老爸當正廠長,絕對比塗廠長幹得好。”
靜州地區自古民風強悍,傳統風俗中,男人在家中很有權威,女人基本上處於弱勢地位。紅旗廠是三線工廠,它的情況與靜州傳統略有差異,幹部和工人主體來自沿海地區,廠裡的耙耳朵隨處可見。晏定康的家不算是耙耳朵家庭,相當民主開明,家庭成員個個都有發言權,所以晏琳說話很隨意。
晏定康鄭重地糾正道:“這話絕對不要在外面說,完全是給你老爸找麻煩。塗廠長德高望重,水平高,老爸比不上他。”抬頭望了望女生寢室,道:“還有點時間,我到你寢室去看看,你說寢室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讓我見識見識把女生變成沙丁魚的地方。”
晏琳道:“你就別去參觀了,還有女生沒有起床。”
晏定康沒有將自己的深意說透,道:“大冬天的,又不露胳膊露腿,再說我這種糟老頭進女生寢室也無所謂。”
晏琳撒嬌道:“爸,你才不是糟老頭,從外貌看還是大齡青年,正是最有男人魅力的時候。”
晏定康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詞?”
晏琳道:“這些詞都爛大街了,還用得著學。”
晏定康道:“那你剛才的讚美是敷衍?”
晏琳道:“不是敷衍,是發自內心,我爸是最有魅力的。”
關係十分和諧的父女倆說說笑笑地上了三樓,來到寢室門口,晏琳先進屋偵察,再讓父親進了寢室。晏定康站在女生寢室,大有懷舊之感,道:“燕玲,在女生寢室我感到時光倒流,當初紅旗廠初建時格外艱苦,幹部工人統統睡大寢室,大寢室通常密密麻麻擠了四五十人,廠房、住房逐步建好後,大寢室才撤掉。你們女生寢室和當年工乾的大寢室極為相似,只是多了些脂粉氣,少了鐵鋼和機油味。”懷舊之餘,他著實心疼,道:“這種環境會影響學習的,得想辦法調整寢室了,你願不願意到辦事處去住?”
晏琳反而寬慰父親道:“前一屆復讀班高考成績不錯,這個寢室有七個考上大學。《陋室銘》說過,‘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晏定康愛憐地看著聰明伶俐的女兒,道:“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窘境時尋找的自我安慰,天下做父母的都想為兒女創造更好的條件。以前沒有條件,現在有條件了。”
晏琳道:“如果能去辦事處,那肯定比在這裡更好。”
晏定康道:“應該問題不大。”
晏琳道:“要把幾個同學一起弄去。”
晏定康道:“那是當然,你一人住我還不放心。”
在寢室裡站了幾分鐘,晏定康離去。
送走父親,晏琳趕緊回到寢室,第一件事就是將玻璃瓶開啟,將肉末豇豆夾在早餐剩下的半邊冷饅頭裡,肉末豇豆就如化學反應裡的催化劑一般,讓冷冰冰的饅頭瞬間生動起來,美味異常。吃完剩餘的半邊饅頭,她意猶未盡,再用筷子在玻璃罐子裡夾出一些肉末豇豆,放在嘴裡細細地嚼。直到玻璃罐子的肉末豇豆少了三分之一,才暫時收手。
教室裡,晏琳將一張紙放在王橋桌前,轉身回到自己座位。
紙條上寫著數學新課的難點、問題以及五道習題。看罷紙條,王橋朝晏琳看去,恰好與其目光相遇,便點頭致謝。
與王橋目光對視,晏琳沒來由紅了臉,臉頰一陣發燙。她隨即想到一個問題:“我到辦事處去住,就不上晚自習了,那麼我與王橋見面時間就會減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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